吼在都江堰

闺光塔（关土摄）

这两年因为喜欢上跑步，出去旅游，如有在当地过夜，我通常会在早上五点多就起床，然后出去跑步。摄影是我的另一个爱好，所以出去跑，会带上我的手机，可以随时拍照。

上周与两个朋友去成都及周边城市玩，游完青城山和都江堰后，我们决定晚上住在都江堰古城，下榻在一个名叫闲在逅舍的民宿型宾馆。第二天清晨，五点多，闹钟还没响，我就醒了，往窗外望去，天还蒙蒙亮，同行的朋友鼾声此起彼伏，我蹑手蹑脚地起床，简单洗刷之后，穿上跑鞋，拿上我的微单相机，出门跑步。摄影与跑步，一个都不能少。

出了宾馆大门，我不假思索地按前一天来宾馆时走的路线往来时的方向跑，因为知道这样我会经过幸福路古街。跑到幸福路上，没有几个行人，只有环卫工人在辛勤扫街。

幸福路上有个叫“百福门”的雕塑式建筑，主体是一个四合院的大门。天还有点暗，在路灯的照射下，百福门更显得古香古色。于是我在门前拍自拍照。我的相机有手机遥控拍摄功能。我把相机放在门前约5米处，取好景后，我在门前摆了些姿势，可惜拍出来都不大理想。这么拍了有约5分钟，我意识到不能把时间浪费太多在这里。继续往前跑。

百福门（关土摄）

路上，人渐渐多了起来。跑了一会，我发现所有人都是往我走的相反方向去。好几个人看起来行色匆匆，似乎要赶去参加什么盛会。

晨起往廊桥方向而行的人们（关土摄）

入乡随俗。我于是转身跟在人们身后。

一会儿，就路过了我入住的宾馆。过了宾馆，人们往右走去。跟着转过了弯，我才发现前面是一条漂亮的桥，叫廊桥。昨天从都江堰景区走到古城，经过一个叫南桥的桥，比廊桥壮观。但我上了廊桥，就发现了廊桥这里下方的水流比南桥那要急，声音更大。前面走的人们走到桥上时基本都会面朝水流来的方向大吼几声。也许吼是他们向奔腾的江河说早安的方式吧。

不吼白不吼。我走到桥的另一端，面对水流，而后左顾右盼，确定10米之内无人，气沉丹田，引颈而吼。

"哦……, 哦……。" 终究吼不出当地人的婉转。

吼完，确实很爽。站原地又听了一会水声。

想想好东西要分享，我赶紧打电话给还在呼呼大睡的兄弟。估计受我兴奋得犹如捡到宝的声调的感染，其中一个朋友汉堡连声说：“好好好，马上来”。另外一个朋友则不为所动。

估计汉堡到廊桥还要十分钟左右，我先继续往前走。前面不远就是南桥。这时差不多是6点。南桥那有好些人在做晨练。此时的南桥，没有白天和夜晚时的喧哗，没有熙熙攘攘的游客和小商贩，是属于本地人的南桥。

清晨的南桥（关土摄）

在桥头看了会儿练功的人们，往回走到廊桥的中部，刚好碰到汉堡。当然是推荐他先练练吼功。他吼了两声就敷衍了事，看起来兴致不高。这时身边经过一个壮汉，他边走就边吼了起来：“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博激流......”

吼不好，就唱吧。我对着江河喊着着唱了起来：“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 也许是不屑我的破嗓子，汉堡也跟着唱了起来这首臧天塑的《朋友》。我们的歌声几乎要盖过澎湃的水流声。唱完之后，汉堡连声说：“牙吼牙吼（福州话：太棒了，太爽了）。”

廊桥所在位置是蒲阳河分叉的地方。河分叉处有个三角形半岛。廊桥的中间有与桥成“丁”字形的楼梯和步道通往半岛。我与朋友看完廊桥，往半岛上走。一路上又看到有好些人在练功。一个五十多岁大姐在步道的栏杆上压腿，整个人压成一字形。

晨练的人们（关土摄）

走了近100米，右侧有个小公园。公园里有不少练太极的人，有中年的，也有老年的。还有一些遛鸟的老人把鸟笼挂树上，坐石桌旁边聊天。很想凑过去跟他们聊两句，秀秀我当年在重庆念书时学会的四川话，但又怕破坏了他们的融洽气氛，于是作罢。

慢慢地往回走，心里很庆幸自己这么早起，看到了小城悠闲的一面。

都江堰，过几年，我还会来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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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第一张图是在宾馆的屋顶露台拍摄的。两个小玩偶是两个女儿心爱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