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很多道理,却依旧过不好这一生”——《后会无期》
在姥姥家的假期是快乐的,这位个子小小的朝鲜族老太太,占据了我童年记忆的大半江山。虽然我长大后她一直念叨,在我很小的时候没有看好我,烫伤了我的半条手臂,至今手臂上的烫伤隐约可见,细细看来还是有些怕人的,可我一点也不怪她,因为我根本没关于这段疼痛的回忆,只有那一截不完美的皮肤时常提醒着我,这样的提醒却让我欲发的想念她了。
姥姥家的庭院前是一大片的菜园子,穿过茄子、辣椒、西红柿,园子的尽头是那道环绕村子的小溪,浅浅的从来没能没过我的膝盖,淌过小溪便是野外,没有齐整的山路,长着杂草和灌木丛,地面深深浅浅的一不小心就会陷一下,背景是一片青黑青黑的远山,不少人家从这里来来往往的放着牛,牛粪随处可见。
姥姥每年总有些时候会在院子里架起一堆柴火,上面支着一只大大的缸(现在回想应该是大锅,那时候我还小,许多东西在我眼里奇大无比。),里面翻滚着亮晶晶、甜腻腻的荞麦糖稀,那是儿时神往的美味。取出晾凉,一勺子舀下去,便带起细细长长的糖线,迫不及待的倒进嘴里,温暖的糖香瞬间由口腔散发到每一处毛孔,快乐的就要让我飞起来。
还有一种被我视为人间美味的东西——尜尜(现在百度的注解和我小时候完全不同了,用现的语言就是“锅巴”)。当然这种食物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入我眼的,过去的农村都是实成的铁锅,米饭做好后就会被及时盛到盆里,锅底就会留下一层厚实的锅巴,用锅铲把它铲出来这时即不很硬也不会象米饭那样散,有劲道略脆松软适度,用双手攥成一个团儿就可以吃了,谷物纯粹的香气都被热腾腾的包裹在里面,一口下去是浓浓的满足感,想得到这样的食物是有技巧的,一定要在各家炊烟升起后20-30分钟的时间,这时基本米饭已经闷好了,通常我一天选一家(每家的味道都会有些差别,只吃一家的也是无趣的。),及时的敲响房门,然后眨着两只黑黑大大的眼睛天真的看着大人们,她们通常心领神会转身走到锅前拿出攥好的饭团递给我,这种伎俩居然被我一直用到了初一。
彼时,童年的幸福是一口温暖的糖稀、一团热气腾腾的饭团。如今,这两种淳朴的味道再也消失不见了。偶尔想起,就会用舌尖去触碰嘴唇,试图找回那份久违的味道,却也如过去了很久很久的日子般,似有似无,越发的缥缈起来……
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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