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巴山雨(简书作者)转载请联系作者授权。如有雷同,你抄我的,侵权必究。
简介:永宁村里,吴(无)人宁静。小人物想要安稳过一生,却一次次抗争不过命运。
《夏》“看我不打死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几个孩子正吃着烤熟的黄豆,正闹得快到天边儿了,一大声呵斥,立刻破坏了这快乐的气氛。
几个机灵的孩子见势不妙,立刻拿起书包,兔子一样四散去了。
“叫你们来偷黄豆!”黄豆地的主人拿着一根木棍,恶狠狠地乱挥着,往前赶去。眼看着,这个追不上了,他又换了一个方向去追另一个。一连换了几次,累得他气喘吁吁,也没撵上一个。
看到他到处乱追,反应慢半拍的栓柱,反而不敢动了。他蹲在还没有扑灭的火堆旁,手里还拿着一大把黄豆。
那人拐回来,看到栓柱,气不打一处来:“你咋不跑?”
“我,我......”栓柱心想,我跑得了吗?那根木棍,要是打到身上也不是好受的。
“你什么你!把这里收拾好!”豆地主人下命令,栓柱只得照搬。他就地捧了土,把火盖灭了。
“这好好的黄豆,马上都该熟了,看叫你们糟蹋的。”那人一边从地上捡着残缺的豆荚,把掉进土里的黄豆一颗颗拾了起来。栓柱默默地把手里一些熟黄豆也给他了。
“你吃吧!”那人竟然没有接,“种点儿吃的不容易,哪能糟蹋了呢?这黄豆吃着香,可也不能多吃,会胀气...”
"嗯,是的。我们老师讲了。"栓柱诚实地说。
“你看,你还是个有学问的,以后可不能干这种事儿!”那人说。
“知道了。”栓柱很感激,他没有骂自己,原本以为,一场狂风暴雨不可避免呢。
这一老一少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豆地的另一旁传来了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声:“栓柱——栓柱——”
“妈,我在这儿——”栓柱“腾”地站了起来,大声答应着。
娘儿俩的声音一来一往答应着,灵毓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很快找到了栓柱。看到眼前一片狼藉,她有些不安地对豆地主人说:“那个,这个,孩子拽了你多少豆儿,我赔给你。”
“倒也不多。不用赔,就当是我给孩子吃的。以后可别再这样啦,小子!”豆地的主人爽朗地说,“这孩子憨厚。那几个都跑走了,龟孙子!撵都撵不上。他倒好,也不跑,我看这孩子心挺实在的。”
“哎哎,那您多包涵。我回去好好说说他!”灵毓像是获了大赦,连忙说到。然后,拉着栓柱走了。
“你咋也跑来拽人家的豆了!”灵毓看看四周没人了,边走边对栓柱说,“人家的东西再好,也不能这样来拽!”
“我知道了娘,我就是......”栓柱突然说不下去了,他突然发现,他要是告诉灵毓,自己是心痒痒,跟一帮男孩子下河游泳了,后来饿了,才拽人家的豆,他怕他妈更得生气。
灵毓倒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替他说道:“跟人下河了对吧?你道我咋找到这儿的?那一群儿孩儿跑回去,到处嚷嚷,还跟他们家人说是你带的头儿哩!你也忒老实,人家叫你去就去!拿你当挡箭牌。”
“妈,我——”
“你什么呀!再说,那河水的深浅你们知道?出事儿了咋办?净叫大人操心!”灵毓一想到,几乎每年夏天都有人因为下河游泳淹死的,她就不寒而栗。
“不就是玩一下么,又没有怎样。”栓柱心里犯嘀咕。他的童年实在太贫乏了,几乎没有可以称得上是娱乐的事。村里的人们最爱的就是哪里搭了戏台,就凑过去,看戏看到打盹。
今晚就有一台戏,隔着喝水还能听到些吹打的声音,他爹吴忠就去看了。因为知道有戏了,他爹肯定会去看,栓柱才放心地没有早早回家。
灵毓和栓柱回到家,吴忠还没有回来,葡萄在招呼着新杰吃饭,小家伙自己拿着勺子吃得像模像样,还要学他姐姐拿筷子夹菜。筷子有他半个胳膊上,他胡乱地一抓,菜没有夹到几根,倒是戳到了自己脸上,鼻子上了好几下。葡萄在旁边正拿手照他身上拍。
“你姐呢?”灵毓有些奇怪。
“我姐啊,不知道啊。快回来了吧。”葡萄含含混混地回答。她心里可是无比地焦急,她姐石榴再不回来,她可就帮她圆不下去了。
“这丫头,大了,也野了。出去都不跟人说一声。”灵毓有些气恼。她已经饿了,便也没有过多追究,叫栓柱也过来吃饭了。
石榴此时正在路上走着,她正匆匆地往家赶,脸上一团绯红。
好不容易瞅着个空,她把做好的一件蓝布衫给国栋送去了。为了这件布衫儿,她偷偷摸摸做了好几个晚上呢。手上都叫扎了几针,看那个没良心的长心不长心。
骂郎、怨郎,不见郎了又想郎。也不知道这国栋给她下了什么咒!这事儿还没人知道呢!石榴这心里就跟做贼一样心虚。可是葡萄那丫头鬼精灵的,到给她看出来,没人处,老拿这个开她的玩笑。
石榴赶回家时,看到她妈,倒像是做坏事被抓住了一样,半句话也不敢多说。她妈问东她答西,倒是把灵毓弄得不耐烦了,索性,不再问了。
晚上,石榴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儿,心里还是美滋滋的,精神了半宿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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