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又是一年高考的日子。
朋友圈里,公众号里,几乎都是相关高考的内容:高一高二年级学生为高三喊楼加油;上万家长为学生沿街送考;高三教师想尽办法为学生减压与祝福,甚至于男教师穿旗袍诸如此类。
回想起了许多年前自己那时的高考,那是更炙热的七月。
那时学校硬件设备是比较简陋的,无论是教室,还是寝室,只有几盏吊扇,无力地旋转着,根本无法带来夏日里一丝清凉。刚开始是睡在寝室床铺上,但过一会儿就会被热醒来了,全身被汗水淋湿,黏滋滋的。于是,跑到一层楼最右边的洗浴室里,就着水龙头再来一个冲凉,陆陆续续地会有人和我一样,醒了就再冲个澡,待到半夜有些凉时,才能够好好地睡个觉。
后来天气越来越热,蒸笼般的宿舍里实在让人无法睡着,我们就拎了一床席子和一个枕头,爬到了寝室楼顶,在水泥板上睡了一个个通宵。那是多么壮观的一个场景,整个楼顶密密麻麻地有序地躺了一地的学生,大家也会窃窃私语的聊着天,望着星空,凉风吹拂下,不一会儿就都进入了睡眠,毕竟高三的日子还是紧张疲惫的。如今想想,那是很美好的回忆,但也感叹,那也只能是当年那个背景下才可以发生的行为。现如今,没有哪个学校敢让学生睡到楼顶上去,如果某个学生有梦游的习惯,那还不是一脚踏空,出大事了!
临近高考,为了能有一个更好的复习与休息环境,许多高三的学生会到学校周边租房子。学校也是允许的,毕竟学校的住宿条件是无法满足高考前多样化的学生需求。我们学校是城郊结合部,周边更多的是农村民房,老百姓还是比较善良友好的,当时治安也是比较安全的。我也与两位好友租了一个房间,在三楼,最初的想法是晚上能有更长的复习时间。
但是,我高考那年恰好是世界杯年。足球在我们那边,尤其在我们学校,那绝对是第一运动,狂热看球与踢球的学生那是一批批的。那年的世界杯比赛是在欧洲举办,我们的直播时间刚好在晚上。许多起“动机分明”的高三学生,本是奔着多加点夜班做一份模拟卷的目的,最后悄然间被球赛裹挟了过去。反正,我记得,每次晚自修回到出租屋,经过客厅时,那里已经坐满了一屋子的高三球迷。
偶尔,班主任们也会轮着到学校周边的出租房里检查,可是一等到老师们过来,学生们都溜回了房间。老师们一走,又全都跑到了客厅。我也是一个狂热的足球迷,也随大流看了很多场球赛,但自己还是坚持一点,绝对不能超过零点,除非有非常精彩的对决。
那年世界杯的决赛是在高考结束后进行的,那或许也适时满足了当年那批狂热的高三党球迷,我也是其中之一。
多年之后想想,在当年千军万马争过独木桥的年代,若不是足球世界杯,那年可能考上大学的同学会更多一些,或者发挥更好的同学会更多一些。
说起来也奇怪,我们那一届的高考成绩,竟然成为了学校有史以来最好的一届。清华、北大、人大、上海交大、西安交大等名校,还有重点本科、本科的人数都创历史新高。
就我个人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的。有时候思量,或许没有世界杯,可能高考自己还能表现得更好一些,就读的大学可能更优秀一些。
但后悔也好,遗憾也罢,过去的终归已过去,青春有青春的底色,疯狂、激情与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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