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最后一天,又逢星期天,我们全家商量好到朋友家去蹭中午饭,再去另一个朋友家的梨园看书喝茶聊天,把这一天安排得满满当当。
但对我来说,吃饭不是主要的,心里还惦记着那些书。
年初搬家时,考虑到新房子的书架容纳不了所有的书,便把大部分书打包,搬运到朋友家的搁楼,寄存在那里。带回新房的书只是少部分,不到三分之一。
这些书在身边时,经常是"熟视无堵"的,没有想着要去读它们。但人总是矛盾的,当这些书不在身边时,却时常会想到它们,有时候会想要阅读某一本书。比如,有一次我忽然很想重读《小王子》,结果在新房的书架上只找到一本英文版的《小王子》,其他几个版本的都寄存在朋友家了。
中午饱餐一顿后,我想着那些书,便一个人跑到朋友家的阁楼。二十多箱书,寂寞地堆放着,差不多已有半年时间了,仿佛等着我去看望它们。我打开纸箱的口子,堆积在箱子里的书便映入眼帘。这些书,都是我一本本挑选而来,每一本书的背后,都有我与它们相遇的故事;这些书,有的我完整地读过,有的只是粗粗翻过,有的还没有看过。现在,它们被搁置在朋友家的阁楼,我和它们之间充满着无奈。
想到新房的书架尚有空余的位置,还未被新买的书占领,我就想着要带几本书回家。带什么书呢?这里的每本书当初都是因为喜欢而买下的,所以不需要特别挑选,随便拿什么书,都是会合心意的。事实上,书堆叠在箱子里,也不方便挑选。
我像盲选一样,随便打开一个箱子,又从里面随意拿了几本书。这些书拿出来后,我数了一下,发现共有9本书。多么奇妙,“9”,是我喜欢的数字,它通常有最珍贵之意,还代表着极其多。清代汪中曾说:“天地之至数,始于一,终于九焉。”他认为,“九”是最高数,超过九,就要进一位,又回到“一”了。这个数字,也反映了我的潜意识里,想要把更多的书带回家。
我再仔细看了一下,这九本书分别是:思果的《如此人间》、帕斯捷尔纳克的《人与事》、霍夫曼主编的《大师笔下的大师》、陈赛的《关于人生,我所知道的一切来自童书》、《卡夫卡口述》、雷默的《黑暗来临》、董鼎山《第三种读书》、施蛰存《唐诗百话》和安妮宝贝的《二三事》。
巧的是,陈赛的《关于人生,我所知道的一切来自童书》这本书,正是我们下午要去玩的梨园主人送给我的,时间是去年的1月11日。那个时候,我们还住在青林湾,与他们家是前后幢的邻居,经常有来往,互相赠送彼此认为的好书。
我还记得,这本书的第一篇文章是《〈小王子〉:如何为一朵玫瑰花负责?》,介绍了《小王子》和它的作者法国作家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而我,不久前刚好在朋友家的书房重读了《小王子》。现在和这本书相遇,不能不说是种双倍的巧合。
朋友家梨园的梨树上养殖着铁皮石斛,石斛花已经次第开放了。等一会儿,在朋友家的梨园,呼吸着石斛花带来的清新空气,重读陈赛对《小王子》的解读,那将会是一番怎么的滋味和体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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