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母亲两个人的感情,一开始就带着罪恶和欠缺。这阴影,促使我用更为剧烈激盛的方式对待生命。
因为我急需弥补,探究,摸索,分辨与改造,我不能够确定和相信一切人和事。后来我想起来,我是在用不妥协和颠沛流利,追寻在漫长时光中所确实的爱及安全。追寻失望,就像碰石头的鸡蛋一样,是顽劣而执拗的生活,并因对抗而充满了毁灭。
可她仍旧是这个世上我最亲最爱的人,即使这爱冷漠到了冰点,心里清楚的知道,我爱她。
沉默着顺从她所有的命令。她不知道,只要是她讲的,任何事,哪怕多么的不可思议,我都会去做。对她,我始终诚惶诚恐且逆来顺受,我知道她恨我,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就只有彼此,所以很多时候我沉默的接受她的偏激与神经质。
沉默,是为了隐藏 “ 失 ”的可怜,同时,亦是我们最好的沟通方式。虽然,如今我一个人呆在西安,有着每年拿奖学金的成绩,可每每看到自己脸上那道浅浅的疤,总是会对着镜子邪气着微笑。
初二那年,我把试卷递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手里的水果刀,就那样冰冷的划过来,她看着我脸上流出的血液平静的继续削苹果,我沉默的躲在墙角,没有眼泪。
我不想看书的时候,她会用针刺我的太阳穴,疯一样的喊着我恨。这就是她爱我的方式,带着对父亲的怨恨和仇视。
她总会把我遗忘在黑夜里,看我自己抱着自己,我们之间没有言语,即使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依旧是两个灵魂陌生的人,即使我把她那些对我的恨看做是她爱我方式。
我知道,也这样告诫自己:她,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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