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声音的音色轻灵动人,而音调,却是冷淡的。一袭黑发束起,有上一副英气逼人的模样。最主要的是,气息……
樊尚桀听到声音微微缓和,却又不禁眉头紧锁,昨夜那人竟是位二八年华的花季女子,但那渡量却又不与年纪相符,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虞楚嘴角的上扬弧度与这萧肃的面孔却极不相符。
那种淡雅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些许的不好亲近。味道和碎屑中的一模一样。樊尚桀道:“姑娘,这林中险恶,怎地孤身一人?纵然武功再高者,也都不敢独自前往。不过由此看来,姑娘不但武功高,而且胆子也不小。奉劝姑娘一句,莫要动别人看上的东西。”
“哦?别人看上的东西,何出此言?小友我只知我到手的东西就是我的。不过我也确实有目的而来,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当然不会在这浪费时间磨嘴皮子,而且打斗一番也有失和谐。就开门见山了哈,不如做个交易可好?”
“你既然知道我们还敢如此嚣张!嫌命太长了吗?”风锦书气炸努道。
“就算你们把我弄死,也得不到那小花啊。”
老四听完,瞬间想大骂回去。硬生生的被梁迈拽住。像这种敢张牙舞爪的人在血军面前分明是命不长久之辈。更何况现在他们要找的是救命的草药,看这女子这般说辞实属可气。“看来我这头脑跟你呆在一起,思想越来越偏差了。本以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莽夫,怎知是位姑娘。不过这小姑娘的修为不亚于主子,她既然已经知道我们是谁,还如此嚣张。可见她是有备而来。倒不如先听听她怎么说?如果真的过分,你再动手也不迟。”
“修为高于主子又如何?你看她那副欠扁样子!要是有机会等我抽空最好好揍她一顿不可。到时候你们可别怪小爷我不怜香惜玉!我告诉你,老梁,说不定弟兄们也跟我想到一样去了呢!”这时的风锦书放下冲动的念头,小声的对梁迈说到。不过那一脸戏虐的表情却仍隐藏不住他想试探虞楚内力的心思。
樊尚桀和虞楚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虞楚仅是侧眸望了望,面不改色的说了声“无礼。”简简单单的二字,抨击有关素养的问题,风锦书嘛……也能代表个血军的整体形象了吧。然后又将视线锁定到樊尚桀身上,不紧不慢的说:“本是因您这些个称号慕名而来,今日一见却不过如此,却不曾想着诺大的军队连待人处事的基本素质都没有。有根‘刺头’都舍不得拔掉,可见是有多缺人了。剩下的那些也不知是否是个好来到,这交易还怎么做的。罢了罢了,这花儿你们不要自是有人要,换个人接单这生意又不是不可。”
“你!”风锦书瞬间勃然大怒,这明里暗里的,骂的不还是他嘛。血军的部分人也都是气愤至极的样子,愤怒之余保留着最后的冷静。再反观风锦书,正被梁迈拉着,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忽而念得空隙,风锦书猛地飞起,握紧的双拳向虞楚的门面冲去。风锦书这个动作来得突然,梁迈还没能拉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浮现出,莽撞!实属是太莽撞了!虞楚素手相迎,握住风锦书的那只拳头,然后猛地手指一扣另一只手托住风锦书的腰部。灵巧地向后一仰,便将仍在惯性中的风锦书摔了个四脚朝天。
“呵,培养这些人得花不少心思吧!你们应该很需要这些个花花草草啊,看这样子,急不可待?只可惜我心情现在不太好,况且就你们这样的团队,令我想交易的资本都没了。你们还真是……可惜呀,可惜。”本是一脸愁容的模样,到后来又自顾自的摇头念叨起来。
在渊桓历中,虞楚俨然已记不得自己活了多久,这些年来扛的担子却是日益附加沉重。不过此时此刻的她,原原本本,回归自然。虞楚曾经的孩子性回来了,说起话来也自然随心。
“好一个‘四两拨千斤’本王实属佩服。”樊尚桀突然来了个峰回路转,“道歉。”
“你说什么?”虞楚不禁挑眉。
“请你道歉。侮辱了本王的手下、军队,还妄想踩完本王的脸再带着本王要的东西就跑?胆子实属不小。本王夸你武功高强,可不是让你当成蔑视本王势力的仰仗!”樊尚桀的脸都黑了一圈。而梁迈那边,见到主子用到“请”字,不禁大惊失色。他们也是实在想不出这姑娘到底是何人,请她道歉?那可是堂堂的异性王爷!常人若是能活命都已经是幸事。
“呵,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若不是投了个好胎,怎么会坐享荣华富贵,有哪里得来这些金银珠宝、剑谱秘诀、上位者的权势和你那些背后的势力?小友念你这般性情对了小友的胃口,不然你又哪得到这让你‘守株待兔’的机会?”这时一戏谑上的戏虐逐渐加深,气场也一点点的放大。虞楚不信命,不幸投胎轮回。但她的信仰与她的自身交汇却是最大的漏洞。一个不知道自己活了到底有千千万万岁的人,信仰着科学。也在应用着自己生来就有的那些印在骨子里的能力和仰仗。每遇这种问题,心中便是五味杂陈。
“你肖想血军,令本王不得不防这是其一;你本是一把花季年华,却在本王面前故作少年老成这是其二;肆意妄为的讨论皇家贵族事物这是其三。你对皇家大不敬,这三条样样都可诛你九族。本王即王法。并且,本王也可以赏赐你个消息,本王的的确确是坐享其成。按你所说,要怪只能怪本王投胎的好。怨不得旁人。”樊尚桀咬字很重,眉宇间仍存着丝丝愠怒。
“你倒是个干脆利落,不过要是论起道歉,总要让那个先不敬的人做个表率吧?”说完便撇了眼背梁迈点住穴位而动弹不得也不能开口说话的风锦书。
樊尚桀也看了过去,示意道歉。
风锦书:二哥,不都忍不了了吗?揍她呀!这么嚣张,难道看不到吗?
梁迈:就你事儿多,这姑娘的功力深不可测。有本事你行,你上啊!你偏偏还打不过人家,或者把你定在这儿你照样还是能给我惹事!
风锦书:你要是不封我穴的话,小爷我早就把她打的连奶奶都不认得了!你好意思说嘛?赶紧给我解开!
在风锦书摔倒后,梁迈连忙把他的穴脉封住。怕他再惹事生非。
眼睛二人挤眉弄眼,好不惬意。虞楚虽是不忍,但还是不禁开口阻止了这场......“无声的交流”。“你们暗送秋波完了没?倒是给我个答复,来个话?”
被解了穴的风锦书憋的满脸通红,可就是硬着头皮不开口。过了好半天,在樊尚桀的威压下服了软。“姑娘,对......对不起。”锦书边说边看着樊尚桀,桃花眼一眨一眨的。像个受了气的小猫小狗,委屈极了。
“嗯。诸位皆知,您的这些气量。小友并非诚心诋毁。类似于这种严肃而值得尊敬的军队正是小友日夜所寻得的。那些药材定会原数归还,在此与诸位道歉。不过么,当然不包括你。”虞楚瞧了眼风锦书。事情本以为到了最后,本应是个圆满收场却不料却是个大大的转折。
“不是......喂!小爷我可都给你道过歉了!你还想干嘛?故意找事的是不是!”风锦书触火就燃,直接暴吼道。
“我并没有说我接受了你的道歉。你仔细看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道个歉都不能走点心,哪怕你再有一丝的诚意这件事情我们都可以翻篇。不过你心里只是在想,这个不过是个任务罢了。简单的敷衍过去,我的任务完成了,就没有我什么事了。你的主子这么艰难的培养你们,不可能一直都找不到窍门,发现不了问题之所在。类似于你这种麻烦,应该提醒过你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
“给我闭嘴!我要和你的主子讲话,这有你说话的份吗?”虞楚拉下脸来静静地看着这个暴跳如雷的男子像泄了气气的皮球般,萎靡不振。
转身面向樊尚桀,“三个条件。”
“讲。”
“一、刚才你也说了,这地域危险,所以你们带我一起回京。”
“嗯。”
“二、我要借血军用上几天。就是办点事,找几个人。也就这一片儿地方,若是再无消息便罢了。”
樊尚桀略带踌躇,思量一会儿道:“行。”
“第三嘛……你这个顽固不化的手下等到京的时候帮你调教几日,归还日期么......待定。”虞楚讲到这里眼中含笑,樊尚桀神情复杂。
“二哥,万万不可啊!这个女人看我不顺眼,一定会百般折磨我的!你真的舍得把我推到火海里吗?我莫不是还没有了人身自由?!”眼见风锦书欲哭无泪的样子,樊尚桀竟然一脸漠然的说“带走可以,人要保证生命安全。”
本是想再装装样子流露出些许不舍,意思意思。但见风锦书如此,便全然没了那心思。是该好好清静清静啦......
“当然没问题。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友相信您的为人,所以我想咱们也不需要立什么字据之类的。呐,这是您要的药材。”虞楚将这一番交谈全部偷偷录下,防患于未然嘛。兵将见到态度瞬间变化的虞楚和颜欢笑的样子,全体汗颜。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阴影袭来,地面开始轻微的颤抖。“吼吼——吼吼——”,巨大的响声刺痛耳膜。
“这......这是什么圣兽啊,没见过?”众人不禁被着庞然大物所惊到。
“岩猩......”虞楚呢喃地轻轻呼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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