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文》杂志社,人文主义:全盘反思,三联书店,200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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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主义违背了基督教和人文主义两者的自律传统,并代之以新的德性基础。白璧德将这看作国际主义崩溃的核心.在其他一些地方,比如《文学与美国大学》(1908)和《卢梭与浪漫主义》(1919)里面,白璧德既谴责了功利主义的(或者说是培根式的)自然主义,也谴责了情感的(或者说是卢梭式的)自然主义,因为它们都为了无休止的、贪婪的个人主义而排斥人文主义的“礼仪习俗”和“尺度的法则” 。
@ 按照白璧德的逻辑,从表面上看,生态美学所主张的自由如果不加限制,就会导致无休止的贪婪和暴力征服,所以审美要受到“人的尺度法则”即道德的约束。白璧德不了解道德约束的产生机制,实际上它产生于审美理想的自由实践,或者说产生于自由实践过程中个体之间的支持、顺从、碰撞与妥协。只有当一种理想/实践完全压制其它所有理想/实践的时候,(1914年的欧洲人是意识不到这一点的,尽管这种情况的出现并不意味着靠某一方强力制服其它所有各方,很可能是各方不自觉的共谋的结果),自由才会导致无休止的贪婪与暴力。此时,道德生态就会以可怕的总崩溃的方式更新自己。
@ 1120下午碰巧读到一篇许纪霖先生的《不合时宜的堂吉可德》(史学月刊,2021年第10期,第66-77页),加深了对白璧德的理解,原文如下:吴宓本性是一浪漫的传统文人,从小喜欢读《红楼梦》,自比为多愁善感的贾宝玉。他的学生温源宁一眼看穿了其表象背后的本性:“他承认自己是热心的人道主义者,古典主义者;不过,从气质上看,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浪漫主义者”偏偏这位传统的浪漫才子,接受了白璧德的古典人文主义思想,在理性上反对近代的浪漫主义,鼓吹束缚内心情感的旧式礼教,但又理不胜欲,抽象的理论观念无法匹敌被新时代释放出来的喷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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