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和妈妈、一楼阿姨相跟着遛弯回来,路上一楼阿姨问我回去吃啥饭。我说饭简单,就我们两个人,随便做点汤面,荷包个鸡蛋,或者做米琪都行,反正有一周不重样的菜谱,照着做就好了。她又问,你家人呢?他不回来?我笑着说他去他妈妈那儿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想到一楼阿姨摇摇头,用半是夸赞半是惋惜的语气说,是来?你看看你俩多好,多孝顺,可是这年纪轻轻的,天天就这么分开不在一个家?我笑着说,是呀!她说,这不好,不能让俩老的影响你们的关系。我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说,哪里会呢!周末有他姐姐接班,他可以休息;晚饭后我们俩还可以约会,跟小年轻谈恋爱似的,好着呢!
这不,今天立秋,天气好像一下子凉爽起来。下午天阴阴的,下了几点雨。我早早和妈妈到三馆,看着她练习走路,陪着她坐下看大妈大爷跳广场舞,为她做翻译和周围的老太老头说话。这期间我特意看了看三馆广场东西两头的那几排高大的树木,树下的土里种着一圈冬青,冬青的外围用长石条垒起成正方形。老人们就都三三两两地坐在石台上。
我抬头看着那些树木,发现它们都很高大茂密,六个角的扇形叶子密密匝匝,像乌压压一大片部队,千军万马似的占据了整个树冠,隐去所有的枝丫,遮天蔽日,遮风挡雨。我还看见他们覆盖着密密麻麻叶子的枝条努力向上,集结伸展,到最高处分成了两处分开的树梢头。这树梢头面对面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细的沙沙声,像极了两个情意绵绵的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深情款款,窃窃私语,时不时碰碰额头,亲吻嘴唇。
我想,这是梧桐吧?人们说梧桐引来金凤凰。这还用引吗?这树简直就是一对合二为一的凤和凰啊!
我拿出手机,打开百度视频搜索功能,对着大树搜索。这一搜可了不得,原来这就在《菲雅尔塔的春天》里出现过好几次的“悬铃木”——我们叫法国梧桐。
“我曾在悬铃木下看到的那辆黄色轿车……”当时读这句时,我以为这是国外的什么高大上的树呢!原来就是我们司空见惯的它呀!
出去得早,回来得也早。七点以前就吃过饭收拾好照顾妈妈吃了药,把一切做停当的时候,听到手机响起,是爱人叫我下楼——属于我们两个的时间到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和我妈妈请个假,他和他妈妈请个假,爱人骑着我们的小电动,我坐在车后,搂着他的腰,恣悠恣悠地向公园进发。
黄色的路灯柔和朦胧,白色的路灯明亮光洁,红绿灯处彩灯变换,人行道上霓虹闪烁,天低低地扣在头顶,风呼呼地耳边吹过。我搂着爱人的腰,路边的广场舞的大喇叭高声唱着:“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顺手摘下这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间……”像婚礼的乐队为我们伴奏欢呼。
车子继续前行,广场舞歌声渐行渐远,爱人带着耳机,不由自主哼着歌: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秋雨里格绵绵介支个秋风寒
树树里格梧桐叶落尽
愁绪里格万千压在心间
……
我也情不自禁一边跟着他唱,一边把他圆鼓鼓的被冰丝衬衣覆盖的肚子当成鼓敲着节奏,啪啪有声,这配乐还蛮像那么回事。
“哎呀,不敢敲了,我妈让我吃了一大碗面,撑死了,你再敲要敲烂了……”爱人夸张地嚷。
我摸着他大皮球一样的肚皮,一边继续敲一边大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