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飘窗上打坐,脸正对着窗外徐徐的秋风。凉凉的感觉,让人瞬间清爽了。
长久陷入一种消极的情绪,是不利于去发现生活中的美好的。
夜灯有一种昏黄的温暖感,稀疏的车还在路上跑动着。房子右边有一块已规划还没有施工的空地,上面偷空生长着许多庄稼。
最晚的玉米也该黄壳了吧!人只要到地里去走一走,心情马上就会舒展开阔起来。
我根上就是一个农民。看着红薯藤下蓬松鼓囊囊的土地,就能想象红薯一个一个胖乎乎的样子。
这么多年了,红薯还是吃不厌。它已经熨帖惯了我的肠胃,它是我和土地的勾连,让我亲切和熟悉。
毛豆米米也成熟了,小时候,爷爷专门负责点豆子。在田坎和边边角角的地方,一个坑几粒豆子。到丰收的时候,妈妈会用石磨把豆子磨成汁,然后不断加水用四方的包帕过滤,然后把浓稠的汁放到铁锅里烧开,再点石膏水,看着汁慢慢变清,豆腐成絮状物就渐渐成型了。
多美好的回忆呀。如今我都四十多岁了,妈妈再也懒于去做如此繁琐的事情。我们都往前头走了,直到走丢走散。
进来在抖音上喜欢看老房改造的视频。我发现八零后的人都开始怀旧了,我们都在开始向老年滑去。人越来越喜欢回头就是一个证明,知道前面的路程不多了,就慌的望向来路,去寻求一种鼓励和安慰。
我也在关注着老家人从抖音里流露出来的一丝故乡的踪迹。才发现那山那水那草木,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是它们变了还是年生日久,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有一年让表弟给我买一些家乡的红薯淀粉。我打开它们时,终于闻到了熟悉的乡土气息。我一点一点的消化它们,直到如今。那不光是食物,还是一种纪念,值得我珍藏到心底。
中秋节,我给家乡的舅舅发了一条祝福信息,没有想到他能秒回。平时在微信里,他如不存在一般,从不发出一丁点信息。如今微信一个来回,让我明白,亲情一直都在那里,乡愁亦是。
不是不联系,而是人与人的轨道逐渐错开,越来越找不到大家一起可以说话和谈论的话题。互联网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缩短了,还是拉的更长了,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以前是空间的距离、为着五斗米折腰的忙碌,如今还得加上疫情,让人与人之间的相逢变得更加遥遥无期。
可亲情和乡愁,就在桂花飘香,凉风习习的夜晚,突然来袭。哪怕隔着深沟大壑,万水千山,都不能阻隔。
那一年回去时,和舅舅有个约定,如果外婆过世了,所有的人都得回去,平时各忙各的,不必拘于礼数。
外婆今年八十八了,四个月丧父,十一岁丧母,哥哥嗜赌败光家产,让她去别人家当童养媳,后不堪虐待,在本家四姨的搭救下,逃到了外公家。外公父母早逝,唯一的弟弟饿死后孤身一人。于是两个苦命的人组成了一个家。奈何外公在外婆四十九岁时就去世了。那时大舅十九岁,小姨十三岁,小舅十一岁。
外婆不算顺遂的前半生,换来了后半生的风平浪静。她是这个家庭的精神支柱。如果她去了,家庭成员必须到场,这个要求不过分。
还好外婆虽年事已高,但身体还很硬朗。我希望她能熬过这个疫情,就像她多次面对人生的坎坷和灾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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