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什么?拥有,还是给予自由?电影《狐狸与我》探讨的是这样一个主题。当然,不只如此而已。
就像梦境般,安静,无声,小女孩追逐惊鸿一瞥的狐狸的脚步。恬静的大片草地,山下林外的一栋融入自然的房屋。小女孩舞动着金色头发,满脸布满小雀斑,淡绿色的眼眸,红润的脸庞,全然是在大地母亲的怀抱中自然奔跑着长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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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孤单但不寂寞。没有同龄同伴,但她的周围有蝴蝶飞舞,有绿草微笑,有浓密的森林陪伴,有流水歌唱。春天的风,夏天的雨,秋天的夜,冬天的雪,小女孩的朋友多得数不清呢。
但总有那么一位,让人心中忽然有了冲动。警觉机敏的眼睛,灵活而动的双耳,光滑厚实的皮毛,快速奔跑的身影,一只大自然的精灵——狐狸,在森林中定睛看了小女孩一眼,便在女孩心中种下了小小的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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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苗生长得太快了,女孩日日想念偶遇的狐狸,它闯入平淡无奇的生活,女孩渴望见到它,渴望跟上它的步伐。我忽然想到塔罗牌中的魔术师,而影片中的狐狸,就像那位千变万化的魔术师,引着小女孩,在大自然中探险。
初生的生命,是从洞穴而出的纯然愚人,渴望创造生命的旅途,不管前方是否有危险。小女孩如初生牛犊不怕虎般,对未知的前方充满好奇。而那只狐狸,如同岔路口的引路者,如同指引旅人的闪亮星星,小女孩奔跑着,追着狐狸的身影,不断不断的,前往一个个从未进入的陌生领域。
狐狸,既是小女孩的梦想所在,又是她在障碍面前踌躇不前时的鼓励者。它是女孩眼中闪闪发光的光球,是她跨越脚下奔流河水的勇气,是她进入黑暗溶洞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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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中,主人公在追逐梦想的路上总遇到妖怪巫婆的阻碍,它们,是来考验我们是否对目标足够坚定。穿行在黑暗中时,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慌,不知出路在哪里的焦虑笼罩着我们。黑夜中那一双双闪着幽幽寒光的双眼,一声声不知来自何方的嘶叫,我们害怕至极,手脚发抖。随身物品掉落不见,黎明遥不可及。但,第二天清晨的太阳依然照常升起,晨雾中,阳光照射在身上,周围一片安静,睁开眼,总是远在前方的狐狸静静的趴在身边,一伸手,触下去,毛茸茸的温暖,小女孩的嘴角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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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的世界里,只有狐狸的存在。她和它,关系越来越亲密,虽然物种不同,确是熟悉的陌生人。万物皆有灵,你从心里发出的爱,无论对方是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能感受得到。无需语言,无需动作,当你眼里充满柔软的光,对方必报你以温柔。你出现,它望你,眼神的交汇,一前一后,共同消磨这慵懒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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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虽然安静简单,但有不少触动人心并让人思考的地方。我们可以把小女孩对狐狸的心心念念、想要拥有它而做出的追逐冒险的过程,看做我们人生之旅的缩影。在这个过程里,有苦有甜,有辛苦也有不知所措,我们不断踏出自己的安全区,前往充满未知的冒险之旅。
也可以把《狐狸与我》看做一个关于爱的故事。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对狐狸的纯纯的喜爱,促使她做出一系列勇敢举动。人们为了自己倾心的事物,愿意付出超乎想象的努力。这个过程,是很感人的。然而,小女孩对狐狸的爱,还提醒到我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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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什么。我们怎么表达爱。爱的背后,是什么。爱是控制,还是放手,是紧紧抓住,还是创造一个自由天空。彼此试探,慢慢接近,日日亲密,喜悦开心。小女孩想要和狐狸再近些,再近些,给它围上自己的围巾做项圈,拴上绳子让它不离开自己的身边,在地上用木头摆出一个框框,说,进来,这里是我的家。
狐狸咬断绳子,决然奔向森林深处。邀请你进入家里,你为什么不愿意呢?我错了吗?女孩郁郁寡欢,在自己的房间中惆怅。可是,女孩和狐狸彼此惦记啊,大家是无需说话、彼此陪伴的好朋友啊。终于,狐狸带着女孩给它围的项圈,拖着还剩一截的绳子,来到女孩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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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喜欢拥有的感觉,尤其对自己喜爱事物的拥有,让我们无比满足。把它们留在身边,以证明珍爱,以此满足自己的欲望。留在身边,时时照看,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打扮它们、与它们相处,让它们成为自己的附属,即便我们常常贯之以冠冕堂皇的理由。
狐狸死了。在女孩的房间里乱转碰撞。大自然的精灵啊,在有墙壁的房间里找不到停留之地,跃出窗户,被玻璃割颈而亡。痛心的惨状,女孩眼泪涌出。爱是什么呢,是杀死喜爱之物的凶手吗?爱,不是一种让人温暖、力量和光辉的感觉吗,为什么酿成不愿看到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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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没有什么台词,有的,只是女孩偶尔的几句旁白。“它好漂亮,我想驯养它”拉开了女孩的追逐冒险之旅,神秘的冒险,与狐狸慢慢建立的信任,充满温馨。“在那一刻,我明白了为什么狐狸一见到我们就会跑开,它们早就知道,我们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人类认为的喜爱是占有,并认为理所当然。
女孩喜欢狐狸,因为它的自由和奔跑的样子,却也因为爱,造成它的死亡。我想,狐狸教会了女孩很多东西。自由的空气里,在有风拂过的草间,你与我,并排而坐,静默相伴,中间隔着一段甜蜜的距离,踏实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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