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不会给人带来困扰的地方,寂静中一直孤独的掩埋着一根钨丝。要说它的特别之处,大概它是如此孤独的存在着,以至于时间的河流所激起的水花都溅不到它身上,使它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被称之为——一件不存在变化的存在。称呼它为存在的,也是独特的存在,一个称自己为阴影,一个称自己为历史,性格都尤为古怪。
“这东西不好说,我们都不知道它是从哪来的,要让它继续存在下去,实在没什么借口,我也不需要它,我觉得毁了它最好”历史抓耳挠腮的琢磨着,焦躁的走来走去。
“要是它被毁掉了,我倒不在意,但由你我两个中的一个把它毁掉,我们中的一个难道不会担心吗,你不担心吗”阴影无意识的玩弄着什么,回应历史倒像是忙里偷闲。
是呀,他俩已经为此计较了很久。
“你怀疑我?我只会维持现状,挑拨离间不是你的性格吗?”历史显得有些气愤。
“可是获益的是你呀,我只得到了快乐,你得到的却是教训”阴影自嘲着。
“你心里明白,我说不过你”历史愈发焦躁,倒像是突然不管不顾,一脚踩在了那根钨丝上:“我不管了,要没就没,你有本事弄死我”
“你踩!你踩!”阴影嗤笑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锤子,狠狠向历史的脚背砸去,吓得历史退了两步。
“诶?”历史向前又瞪大了眼睛,诧异的捂住了嘴。
“我早试过了,咱俩都拿它没什么办法”阴影又像变魔术一样收起了锤子,两手一摊。
“得,你怎么不早说”历史一下子仿佛解开了心结,松了口气,又埋怨起了阴影。
“你怕是又要胡思乱想,指不定心里怎么挤兑我,我要是什么都不说,最好,可我现在说了,因为你迟早知道,我就早这一步,看你笑话就够了”阴影冷哼一声,转身离场。
历史俯身捡起那根钨丝,摇头晃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跟被蝎子咬了似的,忙将那钨丝狠狠扔在地上,慌乱的跑了。
[二]
“啊,我说,要有光!”突然,一根洁白的手臂探出,两根手指捏住了那根钨丝,一个满头银发的年轻人高声喝道。
“噗嗤”“哈哈哈哈”角落里,两个身影笑的前仰后合。
“是——爱迪生?”“呸,是上帝好嘛!”两个身影窃窃私语着,这边的年轻人兴奋的捏着钨丝,突然从他身后窜出来了一堆人。
“这儿有个疯子,又是个疯子!”人群中传出惊恐的声音。
“你去?”“你去你去!”两个身影这边互相推脱着,一道身影径直穿过人堆,往那有些慌乱的年轻人背后一钻。
“嘿呀!听我的!”年轻人猛地挺直了身子,只见他高举着钨丝,大喝一声,随即狠狠踹了他面前某个人一脚。众人正愣神中,他又把钨丝郑重的塞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随即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众人一下子陷入了慌乱中,直到那被踹了一脚的人回过神来,他突然向那另一个人冲过去,两人顿时撕打起来。一群人起初忙着拉架,后来不知为何都打成一团。
那边正打着,一个身影从中脱身,又和它同伴站到了一起。
[三]
沙发、餐桌、一家的晚饭,以及一个忙碌的主妇,这正是一个普通的家即将要开饭的景象。
便在这时,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急奔而来,跳上了餐桌,将一切搞得一团糟。
“在这里在这里”其中一个身影指着头顶。
“看到了看到了”另一个身影抬手向上一抓。
“我的天呀,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在此时,主妇发出了悲怄的嚎哭声。
这两个身影顿时一个身子挺拔了许多,一个又矮小了
许多,两个一前一后围在了主妇身前,开始一个胜过一个的谄媚。
那主妇却像是铁了心,她突然挣脱开来,将手里的菜刀剐向脖子,随即躺倒在地。
“糟了糟了”那高个子的顿时有些慌乱。
“别急别急”那矮个子的轻笑一声,随即这三个身影的动作就顿时倒了回去,直倒到妇人把握刀的手臂要拿起。那矮个子突然伸手向刀抓去,那妇人眼见矮个子的手要碰到刀刃,连忙将刀扔在了地上。
三个身影就这样,又突然嬉笑怒骂着争吵起来。两个身影就悄然出现在餐桌上,从那上空拿走了什么,随即消失不见。
[四]
“怎么处理!”历史站在高处,宣示主权似的看着阴影。
“你站那么高干什么,听我的,把那东西扔了多好,扔到咱们俩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阴影显得有些不耐烦。
“可那东西会让人与众不同,会让人发现咱俩,甚至代替咱俩”历史似乎有着恐慌。
“听我说,人们发现不了咱俩,我比你聪明多了,听我的”阴影似乎被历史搞得也焦躁了起来,语气中夹杂上了一丝威胁。
“不!听我的!”便在此时,一个年轻人手里捏着跟东西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向阴影,将手里的东西扎向阴影的额头。
“你!你们!”阴影本是要退后,却没成功,因为他的身后正是历史站着的高处。
历史一跃而下,它猛的一拉阴影软下去的身子,在那背后,正扎着一根钨丝,它原本藏在那里,阴影一后退正巧靠了上去。
[五]
人群静止着,一切都静止着,银发的年轻人站在静止的人群前,手里捏着那根钨丝,它沉声喝道:“我说,要有光”
然后,它走上前去,开始一个个的调整着人们的动作,让静止的人们随着它的调整而动起来。逐渐的,它的动作越来越快,众人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人们都仿佛活了过来,而它的身影却消失了。
“妈妈快看,阴影”一个小孩指着地上的阴暗。
“那是你的影子”女人温柔的说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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