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父亲经常不在家,里里外外总是母亲一个人在忙,一到农耕时节就更忙了,母亲常常从地里回来都是和月亮一起的。吃饭的时候我的眼睛实在疲倦的不行,额头会时不时的磕着饭碗,饭粒粘在了额头上;偶尔也会等不到母亲将饭做熟,便早早地睡下了。
没几天姥姥便来了。站在大门口,双手压在拐杖的顶端,细眯着眼睛环顾整个院子,两片厚厚的嘴唇翕动着,满头银发向后挽起,再用细密的网套网起来;上身裹在黑色的老式大襟子衣服里,同样黑色的裤子,两个裤管却用黑色的大约五六公分宽的丝带紧紧地缠起;一双黑色的小鞋,鞋面高高的凸起,白色的袜子很鲜亮的展现在我的视线里,小巧的鞋尖到鞋跟的距离绝对不会超过5寸,风程仆仆。
我们便再也不用听着肚子里咕咕咕的委屈声写作业了,母亲每天回来都有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几天之后,院子里的杂物被姥姥颠着一双小脚陆陆续续的挪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长长的绳子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衣角的水珠在太阳里闪烁着金色的光,忽隐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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