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一个冬日,那天异常寒冷,在我连续上课四个小时后,我来到了小城的茶艺坊,点了一壶红茶,在靠窗的绿色植物旁边坐下。当时因为劳累,很疲惫,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无意间,一本书《人生何处不欢喜》进入我的眼帘。
在生无可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让自己心存希望的标题,于是拿起书,看到作者是季羡林,国学大师啊!我带着无限的让自己心生欢喜的期待,和对季老先生无比的崇敬之情,迫不及待地开始阅读起来。
读到第一篇《清塘荷韵》,就get到欢喜。季老先生的住处有一个池塘,一年四季徒有一池塘的水,老先生觉得“缺点什么东西,也不符合审美观”,于是把朋友从湖北洪湖带过去的莲米,用铁锤上砸开一条缝,让莲芽能够破壳而出。从莲米投入池塘后,先生每天就多了一份工作,心里总是希望忽然有一天,有翠绿的莲叶长出来。
真正的奇迹出现在第四年。一夜之间,突然长出了一大片绿叶。叶片扩张的速度,扩张的范围,都是惊人的快。
先生说:天地萌生万物,对包括人在内的动植物等有生命的东西,总是赋予一种极其惊人的求生存的力量和极其惊人的扩张蔓延的力量,这种力量大到无法抗衡。
我读到了先生的欢喜,也跟着他一起快乐。先生砸莲米的认真,观望池塘的痴情,还有三年的守望,第四年收获时的狂喜,在字里行间我感受得如此真切!
紧接着,先生写《马缨花》。先生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一个很深的大院里,大院曾经是明朝的东厂。曾经有很多忧国忧民的志士在此幽禁过,也有人在此受过苦刑甚至丧掉性命。走廊里还陈列着一些汉代的石棺,古代的刻着篆字和隶书的石碑。先生觉得,一走入这个院子,“就仿佛进入了古墓”。先生不相信鬼神,但是也有紧张不泰然的时候。
先生这样描述着,大家请仔细感悟:
“没有人声,没有电灯,没有一点活气。在煤油灯的微光里,只看到自己那高得,大得,黑得惊人的身影在四壁上晃动。寂寞像毒蛇一样偷袭着我,折磨着我,使我无所逃于天地间。”
有一天,先生落寞地回家,闻到一阵清香,抬头一看,他发现是遮满院子的马缨花开了。“在这样一个时候,这样一个地方,有花香慰我寂寥。”从此先生爱上了马缨花,把它当做了知己。
我感觉先生与花之间打开了一个通道,与花的灵性连接上了。先生的敏锐,感悟,突然地他在寂寥的地方得到了灵魂的陪伴与安慰。先生的这种与自然万物连接获取能量的特质,真的是一种大智慧啊!
接着我又读到了先生的《洋槐花》,大家听我讲解。
先生移居朗润园,每年春夏之交,一出门,就是清香飘拂,溢满鼻腔。那是成片的洋槐。这是先生常见的树种,他不足为奇,习以为常。
有一年春夏之交,洋槐盛开的时候,先生陪一位印度朋友参观北大校园。走到洋槐树下,印度朋友猛然用鼻子吸了吸气,抬头看了看,眼睛瞪得浑圆。“真好看啊!这真是奇迹!”“什么奇迹啊?”“你们这样的花树。”印度朋友的话起了作用,先生仔细地注意槐花,仿佛第一次见到它,非常陌生,又似曾相识。他在槐花的身上发现了许多新的以前没有发现的东西。
先生感悟道: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我们都有这样一个经验:越是看惯了的东西,便越是习焉不察,美丑都难看出。一定要与客观存在的东西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客观地去观察。难道我们就不能有意识地改变这种坏习惯吗?难道我们就不能永远用新的眼光去看待一切事物吗?
先生说“我想自己先试一试看,果然有了神奇的效果。我现在走过荷塘,看到槐花,努力在自己的心中制造出第一次见到的幻想,我不再熟视无睹,而是尽情地欣赏。槐花也仿佛得到了知己,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洋槐,似乎在喃喃自语,又对我讲话。周围的山石树木,仿佛一下子活了起来,一片生机,融融氤氲。荷塘里的绿水仿佛更绿了。槐树上的白花似乎更白了,人家篱笆里开的红花仿佛更红了。风吹,鸟鸣,都洋溢着无限生气。一切眼前的东西连在了一起,汇成了宇宙的大欢畅。”
读到“宇宙的大欢畅”,我有莫名的感动,我仿佛住进了先生快乐的心里,与他一起分享着这盛世的欢乐。先生,你这是神来之笔,感悟得如此透彻,难怪,你过得不寂寞,那么从容!一个不断从自然万物得到活力感悟,不断激励自己的人,是这个纷繁世界的智者,天才!
补充一点:那天,我呆在图书馆一隅,读先生的这几篇文章,突然感觉遇到我迷雾里搜寻良久的知音,心灵得到抚慰,又感觉自己去世了许久许久的妈妈,重新复活,我如孩童一样,趴在她的怀里大声地哭泣……
读了先生的这本书后,我就具有了一种与植物神通的本领,每一次看到花草,我就会无限的欢喜,大自然成了我最亲的人,最美的乐园,最放松的地方!
读书,情绪的宣泄,心灵的洗涤,灵魂的依托……
希望大家都能在书里找到自己急需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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