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和媽媽不親近一樣,我跟爸也鮮少有單獨溝通的時候。雖然就過去了兩年,但是短短兩年,時間能夠抹去的太多了,比如我已經不大能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了,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很帥,有點像劉德華。
其實不怨我,兩年前我也就才14歲。在我還一直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上天用一件很殘酷的事情來告訴我不會永遠天真。我後來在語文課本上讀到了林海音的《爸爸的花兒落了》,大概我當時也就是那種心情——還不是很懂得死亡的意義,但是已經完全明白這世上很多事情是我無法左右的。越嚮往,越消失地快。
而有些記憶卻隨著時間指針的奔跑而愈加清晰。
比如更小一些的時候,要上幼兒園的冬天,他跟我說「太冷了咱不去學校了」然後一把把我摟在懷裡睡大覺,直到媽收拾完廚房進房間才發現我居然沒有跟阿姐一起去學校;
比如三年級時,市裡舉辦了書法大賽,學校很器重我,班主任要我放學後留下練半小時字再回家,我卻因為沒有一支好的鋼筆而愁眉苦臉。第二天早上自習,爸敲敲門見沒有老師就自己走進教室來找我,遞給了我一管好精緻的鋼筆。不可否認,小孩子也是有虛榮心的,那時候同學們豔羨的眼神我至今也還記得;
還有五年級的十一國慶節,我提前告訴爸媽要和一個同學去她家玩幾天,結果因為那幾天玩瘋了一直沒給家裡打電話,回家後被爸勒令寫檢討。而那封檢討自然不深刻還錯字百出,他憋不住笑,臉不自在地別過去了,我卻看到他憋到耳朵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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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我再大一些,他時常去外地工作,我們也就更沒有什麼溝通了。有時候他跟媽打電話,會問起我幾句,礙於那時高昂的電話費,常常說不了什麼話就掛了。
不過他向來惜字如金,這一點我和阿姐誰也沒有遺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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