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
他不搭理我。依然在蒙头大睡。
我噘着嘴。
手指悄悄摸索着伸进你的口袋,摸出钱,就像踩雷区一样脚尖点地悄悄溜出门。
买了些最便宜的饼干,看着其他的五颜六色的包装眼馋。算了算,收回看花了的眼。往回走。
路上还不忘给他买些午餐,其实是害怕回去被他骂。
他的胡须跟别人的不一样,就像嘴边挂了两个小括号,短一点的时候像挂了两个小引号。他一吹须尾就飞起。我揪着他的小括号轻轻一扯。
“起床啦,买了羊肉米线啦。”
跟他在一起的前两年里有一半是羊肉米线味的,有一半是牛蒸蒸味的。羊肉米线的老板娘是个热情富态的小女人,我每次去她都会眯笑着跟我打招呼,摸摸我的头多给我放些肉,吃完了也不用给钱,他会来一次性付清。牛蒸蒸老板呢是个有些“风尘”味的男人,说他“风尘”,主要是他总是能对你不冷不热的甜言蜜语,说得你心里将信将疑。味道在我们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位置比较僻,人不是太多,所以他能深刻的记住寡言少语的我们爷俩。他有时也会一个人去蒸肉小摊,叫上杯白酒,慢慢吃慢慢喝,眼神钉在门槛角发呆,想象。直到喝完一杯回过神,吆喝一声“老板,再来个酒。”他们两肯定是聊不到一块去的,天南地北的距离。
挽着他的臂弯,又开始慵懒又傲慢地摇摆腰臀,时不时抬头看他,看着他的胡须笑,看着他的下巴笑。
走到面包店门口,门口彩色的广告牌上写着“毛毛虫面包”还画了一只指着自己很好吃的毛毛虫。绿色蠕动的酮体握在手里它一直翻扭,只要一口要下去新鲜的芦荟汁肉就能炸一口...虽然这样想可是还是很好奇很想尝尝看。我看着那牌子最多不超过3秒,我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抬了抬头看他,又小心翼翼的低下头继续走。生怕他发现。那样一个面包对我们来说,就是中午的一顿饭。我不敢跟他有任何要求,不是因为他不会实现,是因为他会想方设法去帮我实现,我是害怕他的偏执的。他停下步子扭头看着那广告牌,低头微笑着问我,
“是不是想要?”
不想的声音没出口,就被想要的念头封了口。
我没敢看他,我也没敢说话,使劲拽着他继续走,他却更大力的拽着我走进了面包店。
拎着那所谓的毛毛虫给了钱走出来,期间我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它。
他轻推我的脑袋讥笑,
“原来这就是毛毛虫啊,就是长面包里加了奶油,就能买更好的价钱,真是狡猾的商人啊。”
我在想也是啊,期待值爆棚得到的结果差距太大让人好感垂直下降啊。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吃过毛毛虫。
他的小小举动,他的满满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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