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公交车,我交换了一下手中的两个塑料袋,一袋面包轻一点,一袋牛奶和水果重一点。手被勒红了,像挑了重担,换个肩膀。到娘家并不远,五百米就到了,可是这条乌黄路一天到晚汽车来来往往,加上路窄,马路紧贴着房檐,走起来总感觉很拘束。
我靠着路边走,村庄静静的,空气很好。远处秋水共长天。还有好几户人家,远远看见一个人歪歪斜斜,懵懵憧憧地朝我走来,正疑惑时,才发现是我的白发娘亲。老远就来接我了,我瞥了一眼老娘,看她年老体衰,忍住心中的泪,轻声责怪她不该到马路上来,“马路上车这么多,被车碰了可怎么办!”我径直朝家里走去,老娘期期艾艾地跟在我后面也回来了。
老父亲在厨房烧饭,我喊了一声爸爸,老爸答应了。还和从前一样忙里忙外。不一会儿忙了一桌菜,对着满桌子菜,我却吃不下。爸爸老了,菜做的不好吃了。
我痛骂不成器的兄弟,责备妈妈不该护着他,由于神经痛,妈妈的半边脸都肿了,也检讨自己的不是。说话间,妈妈跑进房间,拖出一件黄色的毛线衣,说是军小时候穿的,我一看还真是,一件毛线编织的连帽衫,军小时候经常穿着它,老远看见妈妈下班回家,就惊喜地朝我扑过来,像只黄色的绒球。往事历历在目。妈妈连连说自己不行了,说话做事总想交代后事似的。我连连摇头,总说老妈不会死的。可她总固执地认为自己要死。又怀疑自己得了癌症。畏畏缩缩的。
改变不了他们的现状,无奈长叹,恨铁不成钢,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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