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荏苒驰去,小女茁茁成长,而父亲也渐行渐远。留给我可堪回忆的,常常只是那沉着而温暖的面容,两年了,虽感寥远,却也清晰。
两年前,父亲因突发脑溢血昏迷,送医治疗无效,在两天内脑干、小脑相继梗死,无力回天。我们最终选择在端午节那天结束了对他的 ICU 监护,父亲走完了近68年的人生旅程。从此,五月初五这个纪念诗人的假日,也成了我痛失怙恃的结点。
两年来,我日日穿行于这个都市的大路与华厦之间,为稻粱谋,无甚波澜。只是偶尔父亲的面容在脑际闪回时,顿觉人生如梦,有浮云游子般的感伤。
近段时间,常在闲时给冯嫣然讲几段故事,一册简编的《西游记》正好在今晨读完。回想起父亲,在我幼时似乎没有给我讲过什么神鬼故事,他念兹在兹的,始终是土地和故乡。
父亲极难适应城市生活,翻看他在成都短居时的相片,面容都显得有些憔悴。而他最后昏迷时,竟也是在田间地头莳弄庄稼,当时的节气,是“芒种”。
他们那一代人,历经破败的岁月,心理依赖脚下的黄土,相信只要顺应时令,在土地上的每一分劳作,至少会收获一份粮蔬,心里也会得一份平静与安稳。
愿父亲在泥土里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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