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琼瑛卓玛 | 来源:发表于2018-09-06 10:13 被阅读0次

    图、文 | 琼瑛卓玛

    昨夜偷懒,加之成都的天热得实在难熬,就没关窗。早上五点半,便被窗外热闹的雨声吵醒,女儿在床上睡眼惺忪的问我,妈妈,谁在窗外讲话?

    我拍了拍她的背,说,下雨了。

    去关了窗子,却再也睡不着。

    索性,起身出门。

    旁边几步远便是八千六百亩的湿地公园,刚回来去散步时,竟然迷路。

    雨渐小了,河水安静,跑了没几步路,就热得不行。在高原呆的越久,越难适应这南方湿热得天气,什么都做不了,整个人仿佛一尾粘湿湿的鱼,吞了一个夏天的热,从皮肤的毛孔里流出一条河。

    就想起,那个千古第一痴情人,如果他的鱼来到成都,即使泉涸,也不用无奈的分离了。

    还没跑出几步,雨又下起来了。开始时一点点,淋在其中很是惬意,打湿了清晨的炎热,也打湿了久未逢雨的心。

    拉萨的雨是君子,每每夜晚来临,温柔也好,急躁也好,都只是在房外礼貌轻叩你的窗户。

    你若愿意,开窗迎他,他便携着刻骨的凉意扑面而来,每次我都会心疼,也许他久居雪山,见不到心爱的姑娘,心渐冰凉,才会有这清凉的寒。

    让你,禁不住想把他拥在怀里,闭上眼睛,轻抚他的背,让他在怀里慢慢安静。

    成都的雨是南方的雨,是温情默默的女子,携着一串茉莉或者栀子花,在悠长曲折的小巷里,优雅的走出。

    淡淡的妆容,婉转的才情,一声川剧唱腔,听呆了榕树上正准备触入地下的胡须,它们在时光里停下生长的脚步,蜀家老妈妈,泡两杯古茶,盖上泡菜坛子,在自家后院里,话起家常。

    雨落在绿叶植物上,蕨齿类、阔叶类、长的、圆的各种叶子上都滚动着露珠,晶莹剔透。

    是谁的眼泪吧,化作万千雨水,诉说着小女儿的相思,那一声娇怨,碎了谁的心。

    不肯回头,不肯离去。

    园子里开满了白色的花,一大片一大片绚烂如画。

    雨滴飘落花瓣上,亲吻着它们小小的心房。

    我终是对植物贫瘠的,走对面,惊诧于它们的美丽,每次都静坐片刻,却不识得伊人面。

    妄称爱花之人。

    河里一株水草,也是寂静的。

    水面的涟漪层层荡起,似要攻城略地。

    它,却不动声色。

    河里几只水鸟,寂静的前行,只露出一个脑袋,漠然的看着我,

    好像不认识我。

    也好像没有看我,只是自顾自茫然着。

    岸边,有一对老夫妻,各撑一把伞,钓鱼。

    撑红色伞的阿姨时不时去看下撑灰色伞的叔叔。

    眉目里都是柔软的雨水。

    钓没钓到鱼,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等到他们这个年龄,会有人和我一起撑一把伞,在岸边钓鱼吗?

    石板路上有几枚黄叶安静的躺着,布满雨水,有点狼狈,像我。

    秋终是近了。

    雨渐渐大了,家就在对岸,我却无法走回去。

    衣裳湿了,头发湿了,想起你昨晚说的话,眼角也湿了。

    还好,在下雨。

    雨罢寒生,好在总会有些微提醒,在你难过的时候,坠落掌心。

    化为万千水珠,度繁琐人间。

    也度我回头,有时候,一点留恋是最苦的执念。

    找个茂密的树下,躲起来写下这些文字,水珠儿还是时不时落在手机上,钻进我的文字里,文字也是湿湿的。

    万千情事,化身一个唯美童话。

    而我,也是寂静的。

    2015/8/14。琼瑛于成都。

    祝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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