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子拜了云中子为师,在终南山修炼。他因吃了灵丹,体内有风雷两股灵气,又误打误撞服了引气丹,自不必灌顶便迈入修道之门。又在云中子悉心指导下,修炼真气,凝结金丹,很快就跨过了炼气凝丹的阶段,修炼到登堂入室的境界。
这其间,云中子的老友寂然来过终南山一次。那天,雷震子正在炼气,听见一阵争吵,好像是师父和谁起了争执。他不知何事过去查看,原来是云中子和寂然在庭院里对弈,因为落子失误,寂然要悔棋,云中子不许,两人便吵了起来。这寂然颇有些脾气,几句言语不和,便起身推翻了棋盘,嚷嚷道,“这破棋子,用起来甚是不便,害我连输了三把,算了算了,不下了。”
云中子熟知老友的脾气,也不恼,沏了一杯茶水,递给寂然,劝其消气。云中子并不喜欢与寂然下棋,怎奈对方棋艺稀烂,棋瘾还大,一来终南山便缠着云中子下棋,云中子不好推脱,只得下几把。不过好在寂然输上几把,便没心思再下了。
寂然正说着,见雷震子过来,放眼一看,颇是惊异,“你吃了四象灵丹?还吃了两丸!”
雷震子便将自己遇见姬昌阴差阳错地吃了两颗灵丹差点死掉的经历说了一遍。
寂然听完,一阵叹息,“我千辛万苦炼出风雷水火四象灵丹,本是要帮姬昌,却没想到反而害了他!”
云中子说道,“周商之间的恩怨,还没到爆发的时候。你贸然送四象灵丹,确实是唐突了。不过,姬昌虽然被囚,但他贤名远扬,商王又忌惮周的实力,所以并无生命之忧。我师叔道德天尊,曾教过姬昌一些易术,他曾占卜过,姬昌还须渡三劫方能成大事。这次被囚,估计是第一劫。寂然兄也不必过咎。”
寂然点头,又聊回雷震子,“这四象灵丹本身相生相克。若是四人吃了,他们一起修炼,还能相互增益。打斗中,配合五行四象阵法,可以使出五倍的功力。但是,一个人吃了多枚灵丹,反而相克,多股真气相互冲突,会有性命之忧。”
“你吃了两枚灵丹,本来是会伤及性命的。不过说来也巧,你先是吃了退热药,让缠斗的两股真气稍有平复。有吃了引气丹,在丹炉里锤炼,多重机缘巧合之下,反而将两股真气合二为一,同时拥有风雷之力。不过,我的四象五行之阵怕是用不了了。”
“炼制四象灵丹,用了几种妖兽的精血。你在丹炉里被炼,妖血渗入骨髓,所以身体妖变,长出了青龙之角,白虎之翼。”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恢复。我炼几颗隐气丹,隐藏你身上的妖力,便可让你恢复原貌。如果你要使用风雷之力,就又要变成现在这样。两种相貌,你可以随意变幻。”
一听有机会恢复本来面貌,雷震子很是高兴,缠着寂然要隐气丹寂然摆手说身上没有现成的,需要采几味药材,回昆仑山炼制。
雷震子便催着寂然回去,寂然说还想再和云中子下几盘棋。
云中子听了,紧皱眉头,忙推脱有事,等寂然下次来再下。
寂然回了昆仑山,不几日,托一只仙鹤送来了丹药。和丹药一起的,还有一根品相不凡的木棍。
木棍三指来粗,八尺来长,通体澄黄,略有纹络。
“好仙材!”云中子赞到,“此木是昆山山金顶峰上的一颗铁树幼苗。历经风吹,雷打,雨浇,火烧,吸纳天地之灵气,是不可多得的法宝仙材。寂然平时可不是这么大方,将这件宝物送你,也是大出血了。”
云中子双手捧着木棍细细端详,“这上面的纹络,蕴藏万千灵气,若用刀雕饰,将其破坏了,着实可惜。我看就于首尾略做修饰,做成一根法棍,做你的兵器可好。”
雷震子答应下来,两人便一起将上面的杂枝修去,两头箍上金丝,中间绘上彩饰,作为一根哨棍,取名万象浑金棒。
雷震子得了随身兵器,又服了隐气丹,果然恢复了原貌。
他自小行乞,一身邋遢,从未收拾过。这次现了原样,便好好洗漱一番,倒也清爽利落,面容清秀,身材挺拔,又颇有些英气,是个俊朗后生。
雷震子又在终南山修炼了一段时时日,依然没有突破登堂入室之境。按常理,以他身上的修为,化虚入境是顺理成章的,不过他却迟迟摸不到门路,心下不仅急躁
云中子宽慰道,“修仙讲究的是机缘。既然闭门修炼无法更进一层,那还不如下山游历一番,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正好我有件事情,需你去做。你便借此下山历练历练吧。”
原来,云中子有一个师弟,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他和另外一个同门申公豹拜师最晚。
姜子牙和其他一心修道的师兄弟不同,在师尊门下修习五十余年,道术一直没有多大长进。一众师兄以为他修炼不得法门,便纷纷传授自己的心得。
姜子牙斜依在山石上,头枕双手,也不在意师兄们的好意指导,微微一笑,说道 “所谓修炼,不过成就自己,只能渡一人。我若要学,就学济万人之术。天下众生疾苦,你我躲在山里修道,能减少他们一丝苦痛吗?”
众师兄听了,不禁莞尔,笑他太痴。
师尊听了他这话,叹道,“修道需静心养性,忘却尘世,方有所成。子牙一颗熊熊赤子之心,若是入世,也许会有一番作为。放在山上,反而屈才了。”于是,便将遣他下山。
子牙本身东夷人,下山之后,便回了家乡。怎奈到家之后,发现曾经的村落城池,变成一片废墟。曾经的沃土,早已是废田。
商王帝辛连年对东夷用兵,这里早已毁于战火。
子牙找到首领,想要一展雄才,救济族人于水火之间。结果,东夷人见他一身商人装扮,又是从西边来,以为是商人的奸细,便要抓了他送官。
亏是子牙机警,方才得以脱身。他思量自己亲人已亡,虽是东夷人,却不被部族所容,还不如去商朝找事情做。夷人和商人都是华夏之民,大禹子孙,很多东夷人都归顺了商,只是还有一部分东夷人不愿意改俗易习,以商为尊,自成一部,对抗商人。
子牙去了朝歌,不知怎样。云中子想起与师弟分别已有数年,有些想念,便派雷震子前去探望。
云中子得了一部文书,是刻在铜鼎之上,记录了五帝之时的几场战事,细节颇为丰富。他便抄在锦帛之上,取名《古略》,托雷震子带给子牙。
他说道,“子牙有济万人之志,当今世间混乱,非再造世道不能救济天下。如此,必要熟习兵法,举万人之师,方可扫清寰宇。这卷兵书记载了上古时期,各将领用兵的细则,可供子牙参考。”
雷震子收了兵书,拜别师父。浑金棒别在背后,脚踩松木剑巨阙,半空腾起,朝商朝京都朝歌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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