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公交车,总是一个可以和点背挂钩的事情。从小到大,坐过无数量公交车,却总有一种感觉“只要是自己今天要坐的公交车,就永远等不来”。经历过最多绝望的时候,应该就是在等公交车的时候吧。看着来来往往的车,与自己要等的那一趟车就是差几个数字,甚至可以看着别的车一辆又一辆滴来,自己要等的车就是没了踪影。
巧合的是,当你当下不坐那辆经常通勤的车时,它又会一辆接一辆滴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可能也是一种心理,太过于关注的事物,或好或坏,都会被无限放大。等车的时候,连时间都会觉得过得很快。总觉得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车依然没有踪影。
说起自己把公交车当交通工具的历史,也有十五年了。2004年,选择了离家相对较远的初中,开始了坐公交车上学的日子。在那几年里,最怕遇到大雪。由于身处山城,上下坡路很多,每当下雪,公交车为了安全起见,就会避开斜坡路段,而我去学校必经之地就是一个很陡的坡路。公交车停运,意味着需要徒步行走。每次拉开窗帘发现下大雪了,就只能快速洗漱、扒拉几口饭,就赶紧动身徒步去上学。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伴着路灯,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遇到陡坡,先试探是否很滑,再慢慢滴挪动脚步。雪地上打滑摔倒时常有的事情,有一次为了追赶一辆车,雪中奔跑了几步,结果踩在一块冰上,直接仰头摔倒,还好书包起到了观众的作用,但头还是磕在了地上,结果头晕了一整天。那个年纪,真的是感觉头被撞过无数次,怀疑自己都留下了脑震荡后遗症……
那个学生时代的公交车上,本应该留下美好的回忆,但现在想起来,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喜欢独处的性格就已经养成了。高峰期的公交车上,会经受吵闹推搡的小学生、嘻嘻哈哈的高中生还有一帮同我一样的初中生。那个时候,最怕在公交车上遇到同学,感觉会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那个时候,最烦高中生嘻嘻哈哈,总觉得她们的笑点好低,后来,当我也变成了一个高中生之后,发现公交车上嘻嘻哈哈的忍变成了自己的同学们……和同学结伴而行等公交车,难免会因为凑不齐人,而浪费很多时间,于是,后来我选择了走路上学,不再和大家一起挤公交,就是为了图个清静、节约时间。那个时候,独处变成了自己最舒适的状态,上下学的路上,我可以和自己说很多的话、独自思考很多的事情。
坐公交的那些年,有很多特别的回忆:为了追赶公交车,一下课就冲出教室的场景;为了不让爸妈知道自己在学校被老师欺负,在车站等着哭红的眼睛不那么明显才坐上回家的公交车的场景;为了上有几步路,坐上反方向的四路环行,结果车辆堵在路上一个小时到不了家的情景;由于人太多、公交车很难上大阳坡,坏在半路,被迫下来走路,凉鞋却突然坏掉了的情景;和两个高中老师同坐一辆车,男老师看到路上一对情侣,淡定滴说,那是我的学生,女老师直接回了一句:你得像你的学生学习了(男老师是单身)……还有太多的人,太多的记忆,那也是初中高中那六年,留下的点点小确幸吧。
那辆四路环行,承载着我在那座小城的记忆,我也见证了它从很破的公交车变身如今电动汽车的过往。在那个年代,没有什么烦恼是坐四路车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坐上它多绕几圈。
后来,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为了让自己的学生公交卡发挥它该有的作用,我坐着2路车去平定玩了一圈、坐26路去桃林沟玩了一圈……那些年,如果像现在一样爱折腾,我可能还会有更多的路,坐更多的公交车吧。
远离家乡的游子,当你想到只要一回到家,看到那辆坐了很多年的公交车还在运行,应该就是最大的温暖了吧。乡愁也许是船票、也许是海峡、也许是坟墓,但对于这篇文字来说,它也是一辆公交车,那辆通往家门口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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