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臀的长发松松的绑在脑后,白色长裙随风飘动,面纱下的面容若隐若现。挽眠把熬好的药交给知夏,吩咐了几句便一个人来到了山下的小镇。
今天是乞巧节,牛郎和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镇上很热闹,随处可见执手相依的男女,和缓缓升上夜空的孔明灯。
挽眠也买了一只,转身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挽眠的心狠狠一抽。
“师兄!”
花涧正在看灯笼上的灯谜,闻声转头,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对上那双眼睛,挽眠失望的摇摇头,不,师兄的眼神总是那么温柔,不会这般清冷。
心中这般想着,双脚却不由自主的朝花涧走过去。在离他两米的地方,挽眠面色一变,拔出腰间软剑刺向他。花涧似受到了惊吓,面露惊恐,定定地站在原地。
“叮!”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挽眠脚尖一点,带着花涧掠上街道旁的大树。动作间,发带脱落,一头长发被风吹起,在风中肆意飞扬。
“保护好它。”话落,花涧手中已多了一只的孔明灯。
挽眠看着花涧的时候,眼神难得的温柔,她的长发在他眼前飞舞,花涧似乎隔着面纱看到她在笑,如沐春风。可她转身那瞬间的冰冷,他深知自己看错了,那么冷酷无情的人,怎么会笑?
挽眠果真如传说那般,武艺高强,杀人如麻,十几个人不到两分钟便死了大半。其他人也伤得不轻,扫了眼满地的尸体和挽眠嗜血的表情,为首之人大喊“撤”,和其余几人扔下烟雾弹,趁机逃走了。
她没有去追,反而立刻回头看向他,眼神中是满满的担心。花涧有瞬间的心悸,她已回到树上,“这里不安全,跟我走。”花涧回过神,“姑娘莫不是见花涧英俊潇洒,要拐回家当夫君?”挽眠嗤笑,突然靠近他,两人脸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厘米。这样看他,深邃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薄薄的嘴唇,不是特别惊艳,却干净清秀,让人心生好感。但似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挽眠却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挽眠红唇一勾,道:“夫君就算了,我府上正好缺一个白净秀气的面首,不知公子意下如何?”花涧此刻特别想知道这么冷血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时是什么样的表情。鬼使神差的伸手想揭开她的面纱,在手即将碰到面纱时,她抓住他的手,带着他飞下树。挽眠拿走他手中的孔明灯,转身离开。
花涧望着她清冷孤寂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愣怔,她才不过十七八岁,身上却有着八九十岁的超脱,像是早已看破世俗,让人觉得她的存在有些不真实,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花涧回过神时挽眠已走出好几十米,他摇了摇头,快步跟上。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成就了现在的她,一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经过刚才的事,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显得十分冷清。挽眠来到湖心亭,点燃手中的孔明灯,松开手,任它缓缓升上夜空。
花涧转头便看到挽眠双手合拢,闭着眼睛,认真祈祷着,安静祥和,像一个平凡普通的小姑娘,安静,祥和,和方才杀人的她格格不入。虽然那个嗜血无情的她更真实,但花涧觉得此刻的她,仿佛才是真正的她。
睁开眼,孔明灯已升上去很高很高,变成一个小圆点,挽眠却仍盯着夜空,一动不动。
花涧看着她的举动,忍不住好奇心,“不知在下有没有荣幸听听姑娘的故事?”“故事?那是死人才有的东西。”花涧愣住,经历了怎样的沧桑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还想再说什么,挽眠已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停下来,转身看着花涧,“我就是你们口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琅琊寨女魔头,紫挽眠,你若是跟我走,那你便是我的人,若不愿跟我走,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挽眠,挽眠,果然连名字都这么忧伤。你的人么?花涧低喃,然后跟上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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