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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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兔子毛毛雨

兔奶奶一离开，灰901的房间里就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兔子了。它们争着抢着要灰901给它们刷牙齿。

灰901看见桌子上放着一根五彩的羽毛。一只兔子告诉他说，就是拿这根彩色的羽毛给它们刷牙齿。

灰901高高举起羽毛，看着地上乱哄哄挤作一团的兔子们说，排好队，谁先排好给谁刷。兔子们就蹦蹦跳跳叽叽咕地开始排队，从屋里一直排到外面。

他坐在自己的凳子上，拿起羽毛，说开始吧！第一个像一个水杯一样的细长兔子咚地跳到了他腿上，眯着眼，咧开三瓣嘴露出两颗长长的牙齿，上面沾着草屑，冒着难闻的气味。

灰901捏起鼻子犹豫着拿羽毛轻轻给它刷了一下，没想到牙齿瞬间就变白了。他感到很惊奇，松开捏鼻子的手，准备再刷第二下，下面的兔子开始叫了，够了够了，每人一下，快下来，正叫喊着，第二只兔子已经跳到了他腿上。

第二只兔子像一摊软泥巴一样肉嘟嘟一团蹲在他腿上，两根尖牙齿就像钢钉一样长。灰901拿羽毛轻轻一刷，绿钢钉就变成了雪白的钢钉。

第三只，第四只兔子飞快地跳上来，他已经熟悉了动作，刷刷刷……在他还没来得及打量清楚眼前的兔子时就已经刷完了，就这样不断地重复着眼前的这个动作。

整整一天，他一共刷了3482个兔子。月亮一上来，兔子们就得集合回家了。最后一只兔子离开，他累得摔倒在自己的床上。不一会儿，咚咚咚，门响了。他很奇怪，兔子们都去集合了怎么还有人敲门。他累得都站不起来了。正好记起了兔奶奶告诉他的那句话，只要说，门开着呢，外面的人就可以进来了。

果然，话音刚落，一只火红的兔子就跳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托盘，它说，我是毛毛雨，来给你送饭。

灰901正饿着呢，一听到饭来了，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来，毛毛雨已经把饭摆到了他的桌子上，一碗绿色的菜汤，一盘绿色蔬菜，一个绿色蔬菜团子。虽然看上去样子不太好，但他实在太饿了，拿起来就吃。他一边吃一边给毛毛雨说，啊，我终于知道你们兔子每天吃的是什么东西了。

看他把东西吃完了，毛毛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灰901问它怎么了？

毛毛雨说，好吃吗？

灰901说，说实话，不好吃。可是我实在太饿了。

毛毛雨说，你给我刷刷牙吧。

灰901就给它刷了一次。

把你的羽毛拿好，它对你很重要。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会保护你。

灰901想问它为什么。可是它拿着托盘一转身就走了。

接下来的夜晚，虽然很累，但灰901始终睡不着。他翻来覆去看着窗外的月光，想着这个奇妙的森林世界，感到很多地方都不可思议。

月亮越升越高，灰901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他想着白天发生的奇怪事情，觉得还有很多问题没搞清楚，他躺在那里认真地回忆一天来发生的奇怪事情。

窗外渐渐有歌声传过来，声音很低，但是能听出来是很多人在跟着唱和，“风从哪里来，河要去哪边？可有个温暖的笑，在她脸上开？请你告诉她，一定要等我。我就在这里，一直想着她……”灰901只听清这几句歌词，感到很悲伤。难道是白天的那些兔子唱的吗？

他想。无论如何，明天问问毛毛雨吧，它似乎和别的兔子不一样。想着想着，他就在窗外低低的歌声中睡着了。

在沉沉的睡梦中，灰901似乎听见有人在唱歌跳舞欢呼，高高的声音好几次把它吵醒，但是它实在太累了，总是爬不起来，就睡了迷迷糊糊的一夜。

第二天醒来，它起床之后竟然发现自己屁股后面长了一根短短的尾巴。这可把他吓了一跳，怎么办呢？怎么会突然长出来一根尾巴呢？他焦急地快哭了。

他忽然想起来昨天毛毛雨在他吃完饭后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吃了那个奇怪的饭的原因？他猜想。

不行，不能让人知道他有尾巴了，他把尾巴藏到衣服里，坐在椅子上压住一动不敢动，只怕露出马脚被人发现。

他刚做好，就有人来敲门。他说，门开着。

来的是毛毛雨，端着和昨晚一样的饭菜。看着盘子上奇怪的饭菜，又想想自己藏起来的尾巴，他对毛毛雨说，我现在不饿，你先放下吧。

毛毛雨说，兔奶奶说了，必须看着你把饭吃完，否则她亲自来喂你。

一想到兔奶奶那只剩一只的尖尖的眼睛，他就感到有点紧张。他对毛毛雨说，我给你多刷几次牙齿，可不可以回答我洗鞋子问题。

毛毛雨说，你终于开始提问了。

他说，吃了这些饭是不是就会变成你们？10天以后。毛毛雨说。

灰901吓了一大跳，他可不想成为一只兔子。

他又问，好朋友，你是不是也很想离开这里，只要你肯帮我，我带你逃出去好吗？

毛毛雨立在那里半天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