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教务处干的时候,国文,晓明,赵丽我们四个人亲如一家,我比他们三个大点,他们三个人见我总是“申哥”、“申哥”的叫,使我倍感亲切。老婆经常说他们三个见了她也是不叫嫂子不说话,尤其是赵丽,更是亲切。赵丽曾用了一个QQ名字叫梁婉婷,所以我就亲切的呼她梁婉婷,这个名字大概是我对她的专用称呼吧!
现在婉婷的母亲去了,我独自一人去吊唁。本想约几个人同去,可是年假里事情都多,没约上,就自己吧。她家在南耀离饼屋的隔壁,我们每天上街的时候总是路过,地方是知道的,就是没有进去过。
来到婉婷家的门口,音响里的声响凄切哀宛,我走进了深蓝色的穹窿形迎宾门,心里面沉沉的。接过婉婷妹妹递给我的四柱敬神鬼的礼香,燃着了,深深地一鞠躬,恭恭敬敬的把四枝香均匀地分开插进香炉,然后一、二、三点头行礼,然后再鞠躬。我告诉她节哀顺便吧,每个人都有这一步要走,生命只是过程而己,不要太过悲伤了,她说知道的,只是现在父亲还不能接受。婉婷妹妹告诉我,其他同事去吃饭了,老公午志杰在另间房里,她叫老午来招呼我。
我问老午:“墓地弄好了吗?”
“没有,准备火葬,她家是外地人。”老午说。
婉婷妹妹的父母都是外乡来的,这点我知道。
“骨灰怎么办呢?"我问。
“先带回来吧,等她父亲百年后了在一起办。”老午回答说。
这是我接触的第二次要火葬的送葬礼,第一次是同事姚忠献的葬礼,那次还不知道火葬礼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是送火葬场烧了而已。
对于火葬我是支持并能接受的,然而我们这里大多数人的习惯还是土葬,礼节繁琐花费也更大。生命己经终结了,尸身即使再过百年不腐又有什么意义呢?即使帝王将相的陵寢被挖开后,看到的也只是一堆枯娄而已。
“赵丽妈妈多大年龄了呢?”我问。
“六十三。”老午答道。
“唉!"午志杰叹了口气说道:“父辈们都是刚到五六十岁就有这样那样的病症,老百姓没办法呀!想过的好点,就只有拼命的干活,用命换钱啊!”。
“你的父母身体还好吗?"我问老午。
“不行啊!两个人都是浑身是病。……"午志杰说。
我了解到老午也是农民出身,父母为了供养子女,拼命劳作,都过早地透支了身体,现在双双都离不开人照护。想起早逝的父亲,我心中黯然,有惺惺相惜的感觉,是的,趁父母健在的时候对他们好些,不在了,搞得那么铺排有什么意义呢!
第二天我们来到了殡仪馆和婉婷的亲友们一起进行最后的告别仪式。首先是婉婷及其亲人最后瞻仰了婉婷妈妈的遗容,然后我们排队分组进行行礼告别,看到婉婷妹妹凄惶泪流的模样,不禁也心中戚戚。这时我想起语文课本中曾引用过陶渊明这样的诗句:
亲戚或余悲,
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
托体同山阿。
告别仪式的第二项是在唢呐声中点燃亲友送献的花圈。唢呐声中伴随着婉婷姊妹们的哭唤眼前汹汹大火瞬间燃起,看着滚滚的浓烟升腾,再升腾,漫漫的散去,再散去,最后一无所有了,生命的尽头是青烟么?人生不正是从欢笑中来,又从哭喊中去的这么一个过程么!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愿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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