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称他们是残障人士,甚至残疾人的时候,我们忘记了他们是孩子。
我们忘记了,他们也喜欢柔美的音乐。当两个本来哭闹不止的孩子在我的歌声里渐渐静下来,神色安宁,刚要感叹“音乐跨越的原来不只是国界”,又突然想起,其实他们和我们之间,不是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天堑吗?
我们忘记了,他们也喜欢微笑着的和善的面孔。也许是因为孩子们对长相与自己相似的人有种天然的亲近,一张亚洲脸的我得到了许多孩子的“传唤”。对每一个伸出手的孩子微笑,他们就能从你的脸读懂你的心。脸颊酸痛,可是看到他们或许有点怪异但是绝对可爱的笑脸,又觉得值得。
每一个孩子的信息都登记在展示板上我们忘记了,他们也会有孩子的可爱的小脾气。有时候他们会哭闹,也许是身体或是心里不舒服,更多的时候是想要得到你的关爱,想要你握一握他的手,抚一抚他的背。他们不会说话,只能用这种办法来表达,可能有点奇怪,但是懂得之后能够成为我们和他们之间的默契。
我们忘记了,他们也会喜欢做游戏,喜欢得到夸奖。即便他们能够理解的游戏真的很原始,但我想轻轻挠挠肚子拍拍脸给他们带来的快乐纯度绝对不亚于任何一种让现在的孩子痴迷的电子海洛因。他们听不懂我的中文你的法语,可是他们能看懂我们竖起赞赏的拇指还有露出的微笑。
成长中的孩子们我们忘记的太多了,忘记他们也会害羞,也会舍不得,也会记住对他们好的人……似乎一旦冠上了残障的修饰,残障的身份压倒了一切,他们的额头似乎被贴上了“我需要特殊关照” 虽然他们在其他方面与我们并无差异,但这些往往被自然地忽视。可是回归本源,他们只是孩子,是值得被用充沛的爱精心呵护的一群人类幼仔。再进一步,他们只是人,是理应拥有感受能力、值得被尊重和理解的一群高级生物。我们的照料还是应先基于这些事实,然后再附加特殊的小心和加倍的关怀吧。
来自全世界的志愿者和寺庙的孩子们不仅是他们,还有所有被贴上“残障人士”标签的人,他们作为人的某些正常需求常常被我们忽视。他们也需要亲情友情以及爱情,他们也有更深层次或者说我们耻于关注的需求(台湾的“手天使”已经在从事这方面工作但是饱受争议)。他们可能有一点点特别,可是有时候我们是在拿着放大镜看,看不见他们作为一个人的样子。
记得他们是孩子,记得他们是人。作为一个朋友,甚至是亲人拥抱他们。这个时候,我就能感觉到我们的心跳是温热的,离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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