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 那是一个春天 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这首《春天的故事》,相信大家都不陌生,这位老人,就是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同志。1978年12月18日至22日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建国以来中国共产党历史上具有深远意义的伟大转折,在这次会议上,邓小平同志提出了“改革开放”的伟大决策。
2018年,中国改革开放40年。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华夏,唤醒了芸芸众生,更温暖了百姓人家。
我生活在北方,冬天取暖是一件大事。犹记得八十年代,我们村里做饭烧的是柴,到了冬天,则是用火炕取暖。
火炕,是北方人用土坯或砖砌成的睡觉用的长方台。上面铺席,下面有孔道,跟烟囱相通,可以烧火取暖。炕的边上通常会有个灶台,可以用来烧水。灶台是爸爸用砖头和泥巴砌成,与炕相通。灶台上方有一个炉窑,可以烤干馍、红薯,冬天的早晨,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手上捧着一段焦香扑鼻的红薯,真是乐事一件。
灶里烧的是“泥剂”。泥剂,就是用煤末和土混合而成的(家里条件好的才会只烧煤,大部分家庭都是这样做的)。煤买回来后,倒在空地上,爸爸用锨把煤块敲碎。我和妹妹则拿起簸箕、烂盆到野外挖土,一次次往家里运土。这样的活动虽然枯燥,但因为能帮爸爸干活,我俩你追我赶,不亦乐乎,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出现一个小土堆。爸爸按比例把土和煤混合搅匀(得按照比例来,否则土多了烧不着,煤多了又浪费),把中间挖开,倒上水,由内而外慢慢搅拌,很快就成了泥巴状。然后爸爸把这些“泥巴”平铺在院中向阳的地方,用锨在上面划线,将这些“泥巴”分割成三十厘米见方的小块。晒上几天,等干透了,我们就会把这些一块块揭起,搬到房间储存起来。等到用的时候,会把这些泥剂敲得更小块,便于烧透。只是烧“泥剂”,烟灰比较大,炉渣也多。一个冬天过去,房顶都会有一层灰,墙角处还挂着一串一串的灰絮,得彻底把房间打扫一遍
那时候冬天上学,最容易赖床。因为被窝里真的暖和,教室里真的好冷。教室里根本没有取暖设施,窗户上的玻璃不是碎了一半,就是缝隙特别大。西北风一吹,我们一个个都尽力把自己往衣服里装。上课的时候,这个人的鼻子“吸溜”一声,那个人“吸溜”一声,好不热闹。最高兴的是课间活动,我们最爱玩的游戏叫“挤油油”,就是大家在墙根排成一排,然后贴着墙往前挤,谁挤出去了,就排到队伍的后头,这样大家在玩的过程中就不会感觉到冷了。
等我参加工作的时候,土炕也有,但大部分人家都改烧蜂窝煤好多年了。我在农村学校教学,一到十月份下旬,分煤搬煤就成了一件大事。
煤场的工作人员用蹦蹦车把蜂窝煤拉到学校,堆放在某块空地上。等煤稍微晒干些,在某个课间活动时间,就会看到一群学生像蚂蚁搬家似的,把一堆堆煤球往教工宿舍楼或教学楼里运送。
我刚参加工作,秉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一般不好意思麻烦学生。可搬煤这件事,我就有些力不从心。我的宿舍在二楼,搬这些煤需要费些力气。大部分老师都把自己的煤球搬走了,就剩下我的孤零零地杵在那里。
一天下课,班长没有像往常一样冲出教室,而是挡住了正要出教室的我:“老师,你的煤球什么时候往房里搬啊?”说话着,边上围拢上来七八个学生等我发话。我很感动:“你们现在有事吗?没事的话就现在吧。”“好来。”班长招呼几个学生走了。我赶忙跑过去招呼。王xx数了五块,一手按住上面,稍微一倾斜,另一只手托住下面,稍一用力,五块煤球整齐划一,稳稳地被他搬走了。也有同学力气大,搬的块数较多,只是垒得太高,重心不稳,晃晃悠悠,几欲倾倒,半路上让同伴截取一半,才算是安全到达。很快,班长传话过来,不要搬太多,摔碎了就可惜了。还有学生陆陆续续跑过来,真是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我眼中像小山一样的煤堆就空空如也。来到房门口,班长负责把煤球放整齐。只见煤堆离墙十多公分,一排一排错开,稳稳当当的堆放在房门口,像个黑将军守在那里。我赶紧端出水盆,让孩子们把手洗净,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学生都扭扭捏捏,笑一笑赶紧跑开了。
蜂窝煤炉子很容易引着。只要从炉子着的老师那里借来一块烧得通红的煤球,放到炉子里,再放上一块新煤,把两块蜂窝煤的煤眼大致对齐,则火苗很快上来,也匀,不必等很长时间,做饭炒菜的时间和火候也很容易掌握。
蜂窝煤炉子虽然方便快捷,但如果不注意通风,会煤气中毒。每次去学校,爸爸都会叮嘱多遍:“生炉子前把烟囱口掏干净”,“炉子着了以后看烟囱外面冒烟不”,“晚上睡觉窗户不要关紧,露个缝”。每次我都不耐烦的答知道了。直到隔壁村学校老师因为煤气中毒一家三口全部死亡的消息传来,我一下子呆住了,才明白爸爸的担心不是多余,死亡离我是那么近。以后每天晚上侍弄炉子我都是很虔诚的,因为它虽温暖了我,但伺候不好的话,它也会要了我的命。
现在,蜂窝煤取暖也已成了历史。人们的取暖方式也多样化了,电暖、天然气供暖、地热井供暖、热力公司供暖。这样的取暖方式,不仅省时、省力,更节能环保。
纵观取暖方式的变迁,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些都是改革开放带来的。改革开放,使我们的物质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改革开放,使我们的文化生活日益丰富;改革开放,使我们的经济发展充满活力;改革开放,使我们的国际影响力不断增强,使中国以“强国”姿态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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