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这个许久不见的高傲天使,竟悄无声息了降临在这片看似安宁的厚土上。而急促的枪响,悲凉绝望的呻吟,张狂欢呼的笑声,仿佛成为这万物宁静中一段小波动,突然降临又突然消失,而这圣洁的雪掩盖住了一滴滴艳红的鲜血,掩盖住了一颗颗渐已冰冷的心。
时间已渐进下午两点,离发车时间已过30分钟,车里稀疏的抱怨声却成为不了这车的动力,在乘务员奋力的挤压下,满载的大巴如饱食之人开始慢悠悠地晃动着前行,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眩晕感,我看着外面渐已融化的寒雪,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稍作休息,陷入了一个焦灼的梦境。
空气里飘着一阵酸臭的味道,鲜血溅了一地,撕心裂肺的哭喊,彷徨,悲痛,无助,坠入深渊……
历经20多个小时,我终于来到这久违的高原大山之中,嗅着寒冷的夹带着冰雪的高原疾风,深呼一口气,微微颤抖着身子,加快步伐赶去久违的小屋,勾唇轻笑,或着是对温暖火炉的向往,或者是对亲人的思念,或者……
看着远处的小屋,我如同飞蛾对于黑暗中的光明带有致命的渴望,带着狂热,加快脚步,而这当作临时宿舍的木板房,星星点点地散落在高原之上,却给人一种冷寂的感觉。而这里的白雪,早已被黑暗吞噬了。心脏跳动频率不断加快,内心的不安,惶恐转瞬而来,我不由的加快脚步,而内心的不安,惶恐转瞬而来,额头冒着冷汗,双手不经微微颤抖,我的内心深处好像有一种声音告诉这什么
……
看着那不远的光明,我不由的放慢脚步,开始调整着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抖抖身上的雪花,勾唇轻笑,推开门,走进去。
“大家新年好,我回来了,咳,外面雪真大。”我笑着进去。而这里却格外安静,我微微皱眉,往里愿走去,叫着“吴婶,三叔,队长,我回来了。”但依旧没有人回答,这时我拖着行李走到我的房间,内心的不安更加强烈。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跑到门口等着,一股冷空气卷袭进来,我用双手捂住冻红了的脸颊。看着外面黑乎乎的一片,风雪渐渐的停了,万物回归宁静,而我仿佛成了这片地唯一的活物。
我不由地一惊,想着大家还没回来,内心更加不安,我急忙跑进内屋,拿起电筒,猎枪,向着森林里跑了出去。内心想着不会的,不会的。这里是藏羚羊的野生保护区,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没回来,难道是雪狼,难道是他们……
阴沉的惨淡雪笼罩着这片宁静的森林。而森林静谧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没有飞鸟,没有任何人的踪迹,草丛微微躁动,这里一切的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寻常,却又不寻常。
我不由的向里走,不时我闻到那令人反胃的血腥味,内心一颤,双手抓着手电筒,手背露出青筋,双目不知什么时候发红,快步,慌张地走去。远处,我想,又不想。
到了,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急喘气,眼角含泪,双手颤抖,,痴呆呆地站着,心里上上下下翻滚折腾。走进一看,五具尸体,三人,两藏羚羊,血肉分开四溅,白骨露於野,而那三个人只有一个人的尸体是完整的,但我认出了他,他是我的队长,而其他的,身体被咬成好几块。四肢,躯干,被随意的丢弃,白骨四处可见,血腥弥漫在这里,连雪都被染成红色,我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只觉得苦涩的胆汁直往嘴里涌,鼻子一酸,两行泪珠啪嗒啪嗒滚落下来。
这件事已经过了10天,在我将大家安葬后,我的一个警察朋友告诉我,他们在边界处,抓到了捕杀野生动物的犯罪团伙,他告诉我,他们就是杀害队长他们的人,他们在捕抓藏羚羊的时候,因为大家的极力用生命藏羚羊,而他们就杀害了大家,同时杀害了藏羚羊,取走它们的角就随意抛弃。而他们也判刑了,让永远留在这的人得到安息。
而作为藏羚羊的唯一保护工作者,在这孤单的小屋中,我如同孤魂,飘荡在这片保护区中,但我有自己的信仰,有着沉睡灵魂的期,而我用仅有的一切守卫着我的老朋友。
来源 重庆理工大学 作者: 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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