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非常糟糕,因为孩子们总是跟着我,一手一脚地跟着。这一天,孩子爸爸在家里,也许在睡觉,也许眯着眼在看手机,好姐妹来到我房门口,小声喊我的名字,我应了她,可她不说是什么事,我才明白她想让我出去,于是我起身走出房间。
我跟着她来到她的房间,她一下子嗓门变高,音变亮,“走!趁他在家里,孩子丢给他,我带你去玩!”
我欣然赞同,赶紧梳洗打扮,于是,我们俩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坐在她的大奔里,在副驾驶上,她领我干了很多我平时没办法放开手脚干的事儿,比如点了一大桌美食(西餐),逛金店(虽然一件首饰都没买,因为金价高昂,五百八一克,如果是四百一克我俩兴许买了),逛美食街(好多我俩爱吃的,比如炸小土豆,炸豆腐块,烤面筋),一顿畅玩下来,时间也在飞速地奔跑,转眼到了晚七点。该回家了。
我俩都有些意犹未尽,要是我们没有孩子多好,要是我们还没走入婚姻多好,何必在暮色降临时需要匆匆赶回家?
她熟练地开着大奔,我坐在她旁边,车子开往回家的路,我俩一言不发,兴许飘着同样的思绪——自由呢?
车窗外迅速滑过一排排房屋,接着是乡村的风景,比如一塘塘的荷叶,之间夹杂着许多红,比如一望无际的田野,在暮色里,它们显得那样静谧,仿佛随着天色变幻,它们也在休息。我多么渴望这辆车一直在路上开,没有终点地开。
突然,一袭橘色的长裙闯入我的视线里,她骑着自行车,见车子逼向她,她小心翼翼地往边上靠,乡村的路很窄,窄到只能通过一台汽车。
车窗大敞,我瞥见到她脸颊凹陷,颧骨分明,那半张脸看上去只剩嶙嶙的骨,即便是好看的裙子遮掩,凭着这张脸,我猜这个女人一定过得不幸福。
因为,我有着和她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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