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32岁,万事纷纷,直路而行
今年的年过得是最特别的。
春晚开始的时候,我和娇坐在开往机场的大巴上,去接我爸妈。
以为路上会空无一人,可是,公交车正常运行,马路上人来人往,甚至路边的沙县小吃砂锅粥,都还亮着灯。
一个一直运转所以一直发展的城市啊。
今年过得比较松弛,孩子三岁多,生活中达到最优磨合。最兵荒马乱的工作和育儿阶段基本告一段落,一切都在向更好发展。十一的时候一起去了杭州,过年的时候又一起来了深圳,玩的时间接近之前那些年的总和。
而且最值得开心的是,我们的最低点提升了。
其实更值得高兴的不是最高点,在城市中我们能力相似衣着相似精力相似。可是一到十一和过年,所有渡劫成功的妖精都要被打回原形。
九月你们可能还一起逛街旅游,可是十月你就得回家扒苞米。
一月你们一起元旦圣诞,二月过年你就得回家烧火做饭,在寒冷的屋里裹着羽绒服在炕头瑟瑟发抖,几天不洗头。
我一直非常厌恶甚至痛恨这种落差。
可是没办法,养家糊口已经不易,得有多大的力量,才能把两代人一起拽离泥沼。
还好,我们逐渐在做到。
这过程中我并没出什么力量,主要是靠娇。
还好,有个人可靠。
终于不用一看到十一的烈日就想起劳作的父母,作为普通的自己心怀愧疚。也不用回家几天就百般不适,却又想起这是父辈生活的常态,无奈却无力,更添内疚。
还好,在我们越来越好的时候,也带着上一辈越来越好,而且,还会更好。
今年还有一个巨大的收获,终于跟世界和解,也就是跟自己和解。
我一直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是全宇宙最美最可爱最有才华的人,虽然偶尔去逛街或者见到高手会震荡一下我的乐观,但是整体能始终保持这种盲目的自信。
也一直认为,我大学一般不过是因为年轻时候太混日子,如果我有现在的觉悟,必然所向披靡。
直到我考了司考。
没过是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毕竟考试前最关键的一个月,一直奔波在医院。
但是和我裸考基本一个分数,真是震碎了我的三观,我的夜以继日1500个小时,紧张焦虑的一年过得像个笑话。
我为此挨了两刀,然后除了一身肥肉,一年没陪孩子玩,什么都没得到?什么都没得到。
还好,我最擅长彻悟。
我喜欢法律吗?不喜欢。我为什么考呢,为了做律师艳惊四座,说出来有面。
我能做好这职业吗?不能,心慈手软一根筋,并不适合。
仔细想想,其实以我的懒惰,虚荣,不耐心,不服从,主意正。并不能走到我期待的那么高那么远。
我喜欢的是什么呢?看书,写字,运动,看绿色,自拍,唱歌。
基本都是免费的。
成就更高会更好吗?会失去很多时间精力,不一定会更多快乐。
只做喜欢的事会饿死吗?并不会。我的策划文案水平糊口足够了。
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买衣服,考司考也只是为了随心所欲买两千以上的衣服。
可是我发现,以我的喜新厌旧和发胖程度,一百多的多换换就很开心了。
如果我能够自给自足的幸福,那么那些为了虚荣和世俗眼光的超负荷付出,是不是不一定值得追逐。
固然高处更好,可如何肺活量有限,我们更该学会的,是不是就是在自己能爬到的此处幸福。
是的。
我喜欢《流光飞舞》里的这句,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我此后,只做快乐事。
遇佛拜佛,遇魔绕过。
和崔天娇聊天,又勘破了人生一苦。
我生病了,不严重,医生说,像胃炎一样,不严重,可是也难利索。
我想不通,世界那么大,为什么是我。
我饮食清淡时刻喝水心态乐观保持运动。
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心大如海,身康体健,只要不是姨妈期间,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
为什么偏偏是我,百思不得其解。
在医院看惯生死的崔天娇嗤之以鼻。
你这也叫病?
世人总喜欢问为什么是我。却不知道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常态,病是不可缺少的一环。你去医院看看,那些年纪轻轻得绝症的,那些各种意外偶然丧命的,他们更想问,为什么是我。
好吧,跟一个满手鲜血杀气的医生争论,我必败无疑。
可是,日日见生死的,应该看的更透彻吧?
不然,为什么没有人在拥有的时候,没有人问过,为什么是我?
我已经这么美这么可爱这么智慧这么开朗大方热情善良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此后经年,我只要快乐。
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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