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作为心理分析大师的一部代表作,'托尔斯泰代表了俄罗斯文学的广度,陀的作品代表了俄罗斯文学的深度'。
俄罗斯民族是好战的民族。尽管好战的理由各有不同,但骨子里都有不平则鸣的尿性。对于冲冠一怒,中国人认为那是魔鬼在作祟,当政者不但从道义上谴责,用极权进行镇压,更是从心理上进行预防,可以说是从基因上就进行了改良,老百姓都知道“冲动是魔鬼”。“奴才跪安“,早已成了习惯,若是直立不躬,不揖不拜,那是胆大妄为,从骨子里就没这个胆。几千年的改造,连基因都变了。连自己都是逆来顺受,更不要指望有人拨刀相助。
不懂政治,人生是可悲的。
主人公拉斯科尔尼科夫是一个贫穷的大学生,这里‘’贫穷“意味着从地位上就低人一等,“大学生”意味着受到不少的教育,但也意味着文弱,这么一个文弱的大学生,其人生途径是努力学习,博取功名,至少也是谋个普通职员,然后勤勤恳恳过一生算是正道,但主人公的人生哲学却不是这样,他创造了独特的“两类人理论”:一类人是低级的,平凡的,仅作为繁殖同类的材料;另一类人是具有天赋和才华的人,不平凡的人。主人公显然不甘于平庸,他要像拿破仑一样有权杀人,创建新规则。用通俗一点的话说就是农民起义。于是,他把放高利贷的老太婆杀了,因为他认为这个老太婆是社会的蛆,对社会毫无作用。可是,破坏容易,建设新规则难,主人公杀了人之后却也又不敢声张,不但不敢声明人是他杀的,甚至他自己还陷入了精神分裂,他一直在坦白和抗拒中犹豫。如果说他是一个革命者,那么他有革别人命的冲动,却没有创立一套革他人命的理论,更没有宣传这套理论的能力,最终,他的作为,仅仅取得了一个低层妓女的同情,而这个妓女的同情并不是被他的理论所折服,而是出于人性的怜悯,最终,他不是作为一个革命者,而是作为一个杀人犯。同样的行为,披着不同的外衣,其结局是很不同的。从心理来看,小人物主人公的心理还是有正义的,起码不是邪恶的,特别在他妹夫的婚事上,主人公正义感满满,就算是他的杀人,也不是泄私愤,或者为私利去谋财害命,只是他的动机包装的不够高亮,他没有一套理论来支撑他的行为,他凭的是感觉,个人的感觉,这往往被定义为鲁莽。
玩弄政治,人生是可恨的。
作家明里写的是悲悯,但暗里藏的,是鞭挞。主人公杀人,这是一件简单的刑事案件,对于警察当局而言,立案、破案应该很快,但这个案子搞的扑朔迷离,最终还是靠自首,这是说明案犯的狡猾还是警察的无能?警察也不是无能,而是不作为,那个主办本案的警察波尔菲里从一开始就怀疑是主人公作的案,但他从不把办案当他的工作,他似乎作为一个旁观者与主人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而且还是心理游戏,这叫诛心,从心理上击跨人才是对人最严重的打击,玩转诛心的,绝对是高明的政治。还有那个差点成了主人公妹夫的卢仁,也是在下层人面前玩阴谋的高手,利用他钱财上的优势,尽情地玩弄她人,哄骗不成就栽脏,利益从来就不是正当获取的。反过来就是索尼娅了,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一个诚实而清白的姑娘,可是因为贫穷,她不得不靠卖淫来求生,“先生,如果她清清白白,但又没有特殊才能,即使两手一刻不停地干活,一天连十五个戈比也挣不到。”支撑这个少女生活的是她的肉体,支撑她整个心灵的却是基督教,她虔诚地信奉上帝,可上帝为她带来了什么?除了悲惨,还有凄凉!社会逼良为娼,上帝来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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