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结束,长达七十天的暑假到来,隋意干劲十足,她有太多计划要在这个假期完成。
插入电源,启动平底锅,添加生油,将鸡蛋磕碎倒入碗中,放少许盐,搅拌均匀。待油热撒入蛋液,任其摊平。隋意极其认真的向楚歌讨教如何炒出一盘能吃的鸡蛋,楚歌叮嘱一定要油热再下锅,不然会有一股生油味,白瞎了昂贵的鸡蛋。
做事情不能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万事俱备顺应规律才能有所成。
自己亲自做出的菜,再简单也有成就感。隋意坐在餐桌前慢悠悠吃着她的杰作。“叮铃铃。”许久未闻的电话铃声响起,接听。
“意儿是我,出去玩会儿吗?”
“当然可以啊。”隋意又惊又喜,没想到慕椿儿还能主动找她出来玩,中考前的那一学期,一起玩已成了她的奢望。
隋意问:“还是老地方?”
“嗯,你带上欢欢。”
“好啊,正好欢欢委屈,它出去玩肯定开心。”
隋意快速吃完碗里的鸡蛋,换上一件她比较满意的衣服,喊上欢欢出了门。一路脚底生尘,树叶沙沙,连吹来的风都格外香甜。隋意哼着不成调的歌曲,尽情享受如释重负的假期带来的喜悦。与慕椿儿一见面,更加开心。
她们肩并肩坐在断桥旁的石板坡上,聊了好多以前一直没有聊的话题。欢欢在一旁撒欢、求抚摸,追着道旁随风飘起的野花野草。
“椿儿,有朋的歌真的好听。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竟然是歌手出道的。”
“谁?五阿哥?”
“对呀。每个寒暑假必播火剧嘛。可有次音乐课,徐小艺推荐给我听歌,有朋的背包,哇,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你喜欢有朋不喜欢王拣啦?”慕椿儿打趣道。
“哎呀,那不一样。对他和王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对了,意儿,为什么不去王拣家看一看,万一他在家,你还能和他说话。”
“我不敢,再说我也没有理由去他家里。”
“怕什么,不是还有欢欢吗?走,我们现在就去。”话说到这里,慕椿儿站起身拉着隋意往桥下跑,不忘喊一声欢欢。
绕过断桥,走一段缓坡,一片绿油油的玉米苗映入眼中,窸窸窣窣的虫鸣传出。欢欢像发现了新大陆,出溜一下窜入玉米地,只听得“咕咕、喔喔”声不断,随即飞出三四只花母鸡,个个羽毛带土掉得哪哪都是。
“欢欢,快停下!”隋意大吼,“我可赔不起别人家的鸡呀。”
这一喊不要紧,欢欢误以为在给它加油助威,追得更起劲了,气得隋意直跺脚。一旁的慕椿儿捂嘴笑,看着这一对活宝。
隋意不乐意了,怪她不帮忙。慕椿儿从道边捡来一根小树枝,喊着欢欢佯装要打,欢欢假意听话,打个旋往前跑了很远。眼看着快到王拣家门前了。慕椿儿指挥隋意与她合作,赶着欢欢跑进王拣家的大院子。
“快走,我们进去。”
“我不敢。”隋意打起退堂鼓,小小的身影在甬道上瘫坐。
“怕什么,有人问起,你就说找狗嘛!”慕椿儿拉着隋意往门里走,“你再挣扎我可喊了。”
隋意真怕这一招,这万一惊动了王拣,看到她们两女生在自家门口拉拉扯扯,算什么事。她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跟着慕椿儿走进去。
王拣家院子大着呢,穿过长长的砖铺路,来到二层小楼下,欢欢正绣着墙角的泥土来回走动。声音惊动了王拣的母亲,她推开门走出来,看见两个小女孩和一只小狗,说道:“哎呦,我还以为又刮了大风,原来是小意和同学啊。”
“舅母好,我来追狗。不好意思。”隋意只能硬着头皮搭话,她心明镜知道王拣母亲没有直说怎么不敲门就乱闯进院。想到她还要喊王拣母亲为舅母,她更加感到窘迫不安。而此时慕椿儿冷不丁问出一句:“阿姨,王拣没在家吗?”
“没有,他还没放假。”隋意的心由忐忑不安到满心期待,再到最终的心死。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她仿佛经历了一遍火烤水淹。她蹲着抚摸欢欢的手显得很不自然,她明白继续耗在这里只会平添尴尬,与其如此不如找个借口离开。
于是她假意寒暄几句,匆忙抱起欢欢离开。她在前面跑,慕椿儿在后面追。终于跑出来时隋意才敢大口大口呼吸,以平复心中蠢蠢欲动的小怪兽。
“啪!”不知哪里刮来的沙粒打在隋意脸上,痛感沿着神经脉络传遍全身。欢欢像是看见什么,突然挣脱隋意的怀抱,冲向前方不远处飘起的沙子吠叫,越叫越凶。
“欢欢,别叫。那是风。”追上来的慕椿儿喊道。
别看欢欢是隋意家饲养的,可她也管不住它,又急又气想起带着的火腿肠,掏兜拿出来,逗引欢欢。欢欢闻到香味,掉头开跑,直冲美食,啊呜啊呜几口下肚,混了个半饱。隋意看呆,“这是我的欢欢?”
“没错,正是。”说话人并非慕椿儿,声音却格外熟悉,隋意四处寻找,不见有人出现,反倒是一阵风形成小漩涡,卷起草叶与沙粒。
难道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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