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金泽香
没计算过一个热点燃掉全网的速度,我想应该是很快的。至少,刚看到有人提“18岁”,马上其他平台已遍布。不少人晒出18岁的照片。对于这个,我还真只能干咳两下,看个热闹。
不过提起照片,我就来气。
首先交待下,我是个不太喜欢照相的女同学,虽然我这人照相也不难看。主要因为我从小就没怎么照过。我为什么气,源于人人都能看到自己出生一百天的纪念照,唯独我没有。我以前问我妈,你为什么不在我一百天的时候给我拍个纪念照。她说,拍过,后来不知弄哪丢了。我猜这十有八九是个谎言。
印象中,我小时第一次照相,不是在三年级就是四年级,反正得有十岁了。那次是难得的全家与亲戚们一起,带我们几个孩子去市里新开的公园游玩。我当时剪着男孩短发,手插兜,半扬脸,无表情,一脸不羁,全然没女生模样。这张丑照,绝对是我的黑案底,属于翻箱倒柜也要找出烧毁的类型。
在我青少年拍照更是少,那时没手机也没相机,中学毕业流行拍艺术照,去照相馆化着大浓妆,穿着港台流行的舞台服,任摄影师摆布僵硬的姿势。自然是丑,当然当时看着还是不错的,这与审美变迁有关系。
总之,因种种缘由,我一直到今天都不大喜欢拍照。哪怕现在,手机随时可以咔嚓自拍,我还是不太喜欢拍。有时出去旅游,宁愿拍些石头花花草草,也不爱留影。心里比较排斥,觉得出来玩,玩就好了,傻乎乎的拍照就为了证明“老子到此一游”?别逗了。
直到现在才意识到,照片少的弊端显现也来了,比如今天完全蹭不了“重回十八岁”的热点,只能干看着大家五颜六色的十八岁,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偶尔看到谁参加学校演出,涂着红脸蛋子,乐不可支,一下回到当年。
失落吗?有点吧。静静想了一会儿,又不觉什么。很大程度在于我这个从小不羁的人,在青少年时期因学业压力,随波逐流,被动归顺队伍,早已成为千篇一律的人。就算有照片为记,也是穿着校服面无表情。真的,我们那时学习是主要,课余活动少之又少。倒是有一段时间晚自习前,为突击体育考试,学校同意拿出自习前的半小时让学生们在操场做扔铅球、跳远等训练。不妙的是,维持不了一星期,我班一高个男同学,脑后被某处飞来的铅球砸中,好像是颅内出血。事情不小,学校果断停掉这唯一可以离开教室的时间,大家继续回去埋头苦读。所以,当真回到18岁,想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倒是大学之后,我好像真正开始青春期,逐渐恢复个性,干得一系列放飞自我的事就此隐去五万字不谈。
前阵,当“油腻的中年人”被大家纷纷讨论,我随手写了一句“作为一个个性尚存的人,一定要保持不羁。终生不羁。这才是风度。什么中年油腻都不能干预的不羁。”似宣言又似心声,我在跟谁说呢,跟自己,又跟无边的虚无。
总之,眺望远去的18,观望中年的不羁,我似乎有了答案。什么十八不十八,手中无剑心中有码,脸皮厚点,用修图软件,38也能装18,主要是要能下得去手以及脸皮再厚点。相比年华易逝,光影难存。我倒希望自己永远有装18的勇气。时光容易把人欺?科技时代掌握PS修图大法,我们分分钟也可欺时光。当然前提是,底板不能走样得太厉害,毕竟修掉满脸褶子这活儿还是挺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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