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碌中步入中年,也曾经张扬的年少轻狂,已荡然无存;也曾经芬芳的花样年华,已悄然而逝。
是指缝太宽,时光太瘦?是那时的理想太丰满,而如今的现实太骨感?感谢这些美丽的词句,即使于此寥落之际也不会有天地茫茫唯吾独行的孤寂,生活虽已苟且,心中尚存诗意。
高中同学在微信群中策划着毕业后的第一次同学大聚会,26年,是不是太久了些,若那时有人对年少的我们许诺26年后再相会,你会觉得是在今生今世吗?“对于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天才的张爱玲呀,总是能一语道破。
26年的时间,你都做了些什么?我问自己。
身如浮萍。
犹记得上学时特别喜欢的一句话:“假如人生是一趟旅行,我发现,自己每一次到达的都不是当时出发时想去的地方,实在很奇怪。”又是被道破,还是未卜先知?一次次地被抛到陌生的地方,下一站,又会是在哪里?
毕业后各奔东西的同学少年,现已到了大叔大妈的年龄,曾经要好不要好的,后来联系不联系的,俱被纠集到一个一个的群里。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
时间相去越久远的变化越大,彼此间的差距也越大,共同的语言也越少。初中同学群,冰封日久,数十人同处于群而相安无言。只闻听已有五六个先烈,疾病的,意外的。嗟叹。
最活跃的高中一群,60多人的群落,有人热情,有人冷漠,有时沉寂,有时喧嚣。久处于群,不需刻意打听盘问,各自的生活轨迹周遭经历也便能知个大概。单身的,离异的,丧偶的,无子无女的,儿女双全的,有的孩子五六岁还不到,也有的已身为公婆,将做奶奶……隔三岔五,有人会发几张仨仨俩俩,七七八八个同学相聚会餐的照片,认得出和认不出的,女生眼角的皱纹,男生头顶的斑秃,脂粉盖不住的沧桑,笑容掩不去的落寞……
大学同学,20人,天南地北客,四年相聚又各自天涯。当年最矫健的男生Y下肢残疾了,最美丽的瑜个人生活一波三折,最贫困的C漂洋过海定居北美,最清高的雪儿远嫁意大利,最最刻苦的女生L苦寻不见如同人间蒸发……
曾经的身边人,转身即天涯,各自有悲欢。
跳出自己的小天地吧,看看世间的大悲欢。或者说,看得到世间的大悲欢,才能跳出个人的小天地。
甘瓜而苦蒂,鲈鱼多刺海棠无香,世间物无完美。
虽不成功也未成仁。世界在,我在。
刚刚过去的这一周里以“造词”著称的杂志《新周刊》将济南称之为“苟且之城”,评语是——无亮点、无特色、无趣味,不上不下、不好不坏、不吵不闹,苟且着。苟且之城容苟且之人,不违和,苟且之人居苟且之城,恰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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