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公平,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我在文明的道统之外,但我们的文明难道不是在宇宙的道统之外。
从几岁起,我明白,要满足于道出片面的真实。
写作,何啻于脱衣。
音乐,有能力批评,冷嘲,辱骂吗?
饮生命的苦酒,还要让这酒在口中停留。
为了文学的尊严,写作者不应该自杀。
宇宙有意识,而我们注定不能与之沟通。
如果承认屠杀是恶,那么哲学到历史之间是一座迷宫,有太多条通向这恶的岔路。那么放弃系统性的思考,只思考如何避免屠杀这样几乎能被公认的恶,又怎样呢?这大概就是自由主义。
是先有词语然后界定词语的,而界定的工作总是从未完成。我热爱这些飘忽不定的东东西。热爱到要以界定的方式去破坏,以破坏的方式去接触。
完成了的作品,总是像别人写的一样无法更易。
请原谅我,我用身体思考。
你指责我,就像指责一块石头坠落山谷。
三人行,因为任一一个对方都没有必须回答的压力,所以我们才敢于表达。
我爱着定义不明的自由,以致相信康德意味着束缚,相信叔本华意味着被鞭打,喜欢斯宾诺莎就是喜欢被放置,接受黑格尔就是接受被强奸。
啊,那理性与感性相勾连的一刹那。
有能力变坏是好是坏?
是对形而上学问题的答案决定了我们对工作对亲友的态度还是后者决定了前者?
也许最真实的实体是音乐?
我一笑,身上的毁誉簌簌而落。
我是个随和的人,但是我嘴可刁了。
我只要幸福到能活下去的程度就够了。
爱有什么了不起,谁较无助,谁就爱得较深。如果你以依赖的程度来衡量爱的话。
我们的大脑,一个容量有限的勺子,斑斓的经验之河里,它能舀出的就只有这么多。
如果上帝存在,我为什么还会怀疑?
认真思考的时候会感到大脑里有一堵墙,撞击它很累,不舒服,但是也很开心。能够触摸到它,已经是少有人有的体验了吧。
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失败胜过在不喜欢的事情上成功吧。
怀疑论并不仅仅是一种思考方式。它还是一种情感体验。
如果水关于鱼,天空关于鸟,世界含情。
满足于说出片面的真实。
作为作者的我吞噬了作为人类的我,你给我的爱,我都想让给我的作品。
文学剥夺了生活的原创性。
作品完成了,我不再对解释负责。
祝你能把所有的苦厄都视作SM游戏。
如果天道无法被知道,那么天道不存在。
对于家庭你是特殊的,对于国家你不是。
你乐观开朗健康向上,死亡却永在一旁,窥伺。
既是真理,为何需要人为之斗争。
本质自我几乎总是在被出卖时才会被感觉到。我们心中最珍贵的部分几乎总是在受挫的时候才大声疾呼。
生活是徒然的,那么文学是徒然中的徒然还是一种救赎呢?探讨文学的利弊又有什么意义?我们难道能够摆脱它吗?我觉得只有在我写作的时候我才勉强可说是摆脱了文学。
世上的爱可能都被封进了小说。
如果他没有感情,那么又是另一回事。正因为他爱她,他才是不可原谅的。
-既然只是要我做个充气娃娃,又为什么教我读书。
-因为这就是上帝对人类做的事。
社会不是靠道德维系的,所以我们心中为什么会有道德呢?我几乎要信神了。
小说,再突兀的转折,说一声爱情,也就圆过去了。
到底是,因为是罪,所以招致灾祸;还是,因为招致灾祸,所以被称为罪。
中医,关心一个人的时候自然就信了起来。
不要对我海誓山盟,我怕你背盟时会怨恨我使你失信。
你面前两个孩子,一个遍体疤痕,闭着眼等你的巴掌落下,一个从来没受过伤,天真地笑着,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你。一定要动手,你打哪一个?
我已经达到我自己欣赏的极限。
言不尽意,有意是多么幸福。
涂粉施朱,为老去做好准备。
除了这一朵花的色与香,我于天地间别无信仰。
时间于我是离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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