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行者天
早晨,跑步经过那片灌木林,我又遇见了那只流浪猫。 那是一只可怜的小黄猫,因饥饿而瘦骨嶙峋,右前腿上还有一个未曾愈合的伤口,不知是皮肤感染还是与其他动物打斗留下的痕迹。我常常看见它孤独而警惕的眼光,还有饱受生活折磨的麻木与无助;但有时它站在那儿,直直的,优雅的,丝毫不畏惧来往的人群,威武而个性。
这叫我想起了一只没有名字的猫。
那是在学生时代,我在回宿舍的途中遇见了一只小猫,黄黄的,仿佛一团小绒球,看样子,迷路了找不到妈妈。我就把它抱回了宿舍。放在床上,我仔细端详,一只虎皮斑纹的小猫,耳朵尖尖,有明亮的眼睛和迷人的胡须,一条细小的尾巴摇来晃去,灵活得像在跳舞。
老大推门进来,大叫:这怎么行!它会拉在地上。老二不说话,只是皱皱眉。老四凑过来说,胖乎乎的。老五拿着茶缸推门出去刷牙,老六推推眼镜说,这个是个什么品种?老八说:好可爱。老三和老七没有说话,因为是他们把猫捡回来的。
到了熄灯的时间,所有的人都爱上了这只可爱的小家伙,老大不但喂了它,还温柔的给它捋了捋胡子,它便安静而满足的睡了一夜。我们决定第二天再给它起个名字,遗憾的是,根本没有来得及给它取名字。中午回来,宿舍的阿姨就来找我们,小猫被责令立即送走。
在发现它的地点,我们把它放进竹林。它有些犹豫,回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眼光里有惊奇,有无助,也许有点胆怯,但是它只停留了几秒钟,就毅然决然地跑了进去,消失在树叶遮掩的深处。
后来,据说它生活得自由自在,快快乐乐。每天在树林里抓地鼠,逮麻雀,渴了会去水池旁喝水,累了会在废弃的管道里休息。我也曾见过一只极像它的猫,优雅而孤单地站在路边的野花丛中,我凑上去想仔细辨认,它就扭身跑远,一条粗大的尾巴摇来晃去,灵活得像在跳舞。
没来得及起名字的猫,多像年轻时的我们,初出茅庐,充满好奇和热情,不知道恐惧是什么,不知道生活的艰难,总是微笑面对;当经历了许多,未来难以预料,眼光里有时多了无助和麻木——可是在无人的黑夜,还是眼光炯炯,那么优雅,那么神气,威武而个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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