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有幸在另一个城市听了母校院士校长的一堂讲课,或者说一次汇报,亦或者是一次指路,讲述了他带领着他的团队,几乎由零起步,现在已是多项世界第一,很多个专利,很多项核心技术,N篇影响因子10.0以上的文章,被很有影响力的杂志邀请写综述(老外的大牛杂志只会邀请国际大咖写综述),整体领先国际同行五年甚至更久,用我们院士校长的话说:现在的国际会议,我是总审稿人,我来决定,他们的论文质量,我来决定他们的研究方向价值,我来决定,他们谁能来发言!
10年前还在学校的时候就知道,我们这位院士校长,是全国唯一一位医学院校长出身的综合大学校长,10年前听主持人闺蜜描述,他的国家重点实验室像美国大片里的外星人的实验基地,听我们院士校长的硕士生导师说我们校长非常谦逊有礼,过年过节会提着礼物看望已经退休的硕士生老板,10年后在这个城市再见校长,个子小小的,精神矍铄,上台演讲态度谦逊内敛。院士校长的发言犹如一次饕餮盛宴,唇齿留香,亦或是曼声长歌,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作为一个科研小白,经历得少,能领会到精髓的更是寥寥无几,但是依旧有几点,至今印象深刻(为了表述方便,下面用第一人称,不涉及具体专业和研究成果)。
一、核心技术先申请专利,再发表:因为要是先发表,那么很有可能公开后很快就被同行拿走了,我们自己的成果就不能受到保护。有些成果我发表了,有些成果为了保护我们的技术为了让我们始终领先国际同行,我没有发表,这样我也始终能保持领先他们至少五年;
二、任何事情,细心谨慎:有一项研究用的实验动物是壁虎,后来文章投稿被接收,杂志社要求我们提供一张实验动物的照片作为配图,省时省力的办法就是百度一张,但是当时觉得不对,想着杂志社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决定自己实验室拍一张,果然,文章发表以后第二天,全世界都是这张壁虎照片,杂志社要求我们提供照片出处,我们据实提供:某某教授,于X年X月X日X时X分X实验室X条件下拍摄,如果当时我们百度下载随意借用人家的照片,那么之后如何提供照片出处是大问题,并且是否有盗用其他人成果的嫌疑,甚至我们的研究都会受到质疑;
我们要确保我们的成果应用于临床后可以向国际同行证明我们的成果是经得起推敲的,是要被同行认可的,所以我们从一开始所有试验方法和结果评定都是用的国际标准,很久以前,为了评估手术疗效,我们用的评估仪器都是美国进口的,四个临床试验基地,每个基地一套,免费供他们使用,就是写个借条给我就行,这一借,就是接近20年……
三、底气、勇气、决断:我们的文章向西方杂志投稿,开始是几位审稿人百般刁难,我们应对了他们各种古怪刁钻的问题,但是我们的文章还是迟迟不能发表,压了半年,打电话询问,杂志社的答复是几位审稿人对文章的有些地方的态度还是不统一。这时候明白了,是在压制我们,他们自己在做我们的东西,他们想冲在我们前面拿这个世界第一。这个时候我不能再等了,打电话给杂志社:你们必须尽快刊登我们的文章,不然我直接撤稿,我可以不要你的影响因子……然后未出乎意料,一周后,文章发表。
四、培养我们的年轻人,让我们的下一代走出去:之前参与研究的博士,因为涉及到核心机密技术,所以一直没有让他毕业,拖了六年!(台下一阵呵呵),但是该给的待遇我全给了(校长底气充足),他毕业后去了哈弗,带去的技术,至少值三百万美金,我们计划继续鞭策他前进,推他做杰青,因为要是不这样,下一代人上不去,我们后继有人才能继往开来;
五、不要被眼前小利蒙蔽双眼,要放眼长远,期盼未来:我做的这个方向,很难,国外的领军人物也觉得很难,很难有突破性的进展,更别提应用到临床取得实质性的成果,之前我决定做这个方向后咨询几位院士的意见,他们都非常支持我走下去,觉得虽然难度很大但是非常有前景,对人类的健康更有不可估量的价值。当时做到XX成果的时候,有不少外面公司联系我们,要求买断我们的技术,报酬丰厚,我没有卖,我相信我能继续取得更进一步的成果,果然,今天我们已经成功的把实验室成果应用于临床,取得了实质性的疗效。
借用《甄嬛传》里皇帝的一句台词: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长远。任何一位科研工作者或者说从事行业和技术相关的中国公民都可以体会,我国经过闭关锁国,百年战火,跃进、文革、老大哥打压、西方各种刁难排挤,从一个农业大国,到任何一项技术上的世界第一,是多么不容易,那是几代人坚持奋斗的结晶,耗费无数的汗水、泪水,无数技术人员能够放眼长远,放弃眼前既得利益,不计得失,不求回报,才有挺直腰杆让国际同行正视我们的底气。院士校长台上热情洋溢的发言、让任何一位中国公民自豪感倍增的科技成果,背后的付出绝不是台下十年功那么简单,那是一个团队不止一代人勇气、智慧、汗水的结晶。梦想太奢侈,而前路漫漫,非人力能计算,愿我们的科研工作者,承上启下,继往开来,我们的努力和坚持,必然会让我们走过的路,风景这边独好。
Classical will not fade,and it will be more precious as the time pass 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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