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 莫奈花园 (32)
我没有办法脆弱,没有办法对你示弱。哪怕,我对你的思念如江河湖海般汹涌。
这七年,我写了很多信给你,一封都没有发;这七年,我拒绝了爱慕我的人,因为,我心里有你;可是我无法靠近你,因为林超死的那天,我跟你站在大街上,我无法原谅自己。
伊辰喝了好多酒,对黎书溟说。
说着说着,她趴在桌子上。
黎书溟沉默,付账,半拉半拽拖她离开饭店。
伊辰醒来,外面黑乎乎的。
她看看四周,一个陌生的房间,宽大的双人床。
她跳下床,走出卧室,客厅里,沙发上,赫然睡着一个人。
是他。
伊辰握住他的手,把自己的脸放在他的手心。
黎书溟睁开眼睛,“你醒了?”
“是,你怎么睡在这里?”
伊辰拉起他,到卧室,两个人平躺在床上。
黎书溟侧身抱住她,吻她的头发,“七年,我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景。我爱你,伊辰。伊辰,我爱你。”
伊辰把头拱在他胸口,过一会儿,她把耳朵放在他心脏位置,听见他的心“砰砰”跳动。
“我也爱你,我只是,太害怕,我不敢告诉你我爱你,不能告诉你我想你。”
黎书溟搂紧她,紧得她无法呼吸。
“有酒吗?我想跟你喝酒。”伊辰用脸蹭他。
“有。你要什么都有。”
黎书溟从冰箱拿出威士忌,倒两杯,一杯递给伊辰。
伊辰接过,一口干了。
她把空杯递给他。
他又倒一杯。
她再次一口喝干,甚至没有跟他碰杯。
她第三次把空杯递给他。
他给她倒上。“今天,你想多醉,我都陪你。这七年,我无数次想来法国找你,我不敢。我通过朋友打听你,关心你,观察你,可我自己,不敢来见你。今天,我陪你,醉。伊辰,我爱你,我爱你的程度超过你的想象。”
黎书溟说完,举起酒杯,一口喝干。
伊辰醒来,头痛欲裂。动弹不得。
动弹不得的原因是,黎书溟双手搂着她,一只脚跨过她。她被他全面包围。
七年之后,我们躺在一起,却没有发生什么。我们躺在一起,好像已经过完了彼此的一生。
伊辰轻轻黎书溟的胳膊。他睁开眼,看着她。
“我的爱人,我的小妞,你醒了,在我的怀里醒了。”他狠狠搂紧她,她几乎窒息。
“七年,七年你没有遇到更好的女人?”
“除了你,我看不见别人。”
伊辰泪如雨下。
“对不起,我逃跑了。对不起,其实我常常想你,可是我命令我自己克制。”
黎书溟亲吻她的脸颊,“我爱你,我的女孩。”
“怎么办呢?我想跟你在一起,又害怕诅咒。”
“什么诅咒?”
“你的前妻跟我说,我跟你在一起,你不会幸福,甚至有死亡威胁。当年我放弃你,为你的安全;今天或许我还将放弃你,我宁肯一个人孤独,也要你安全。”
“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再次见到你,我活过来了。如果余生没有你,死亡并不可怕。”黎书溟握紧伊辰的手。
伊辰的泪水无声流淌。她依在他臂弯,哭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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