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篇还没有写出文字的文字取好名字之后,我抬头瞥了一眼笔记本的右上角,上面赫然显示着零时零分、周四、一月十二日。可当我写完上面这一行字的时候,时间却变成了零时八分,若我再晚几秒,怕是会变成零时九分罢,嗬,现在都已十分。
我向来爱与时间争高下,却无一例外,时间仅是向我淡淡一笑转身便去,并不理我。我也不恼,你不理我,自有我理我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对文字产生极大兴趣,若追根溯源,怕鲁迅脱不了干系。多年前,偶然在图书大厦发现一本书「朝花夕拾」,书名当然是再熟悉不过,因为上学的时候语文考试会考,但里面的内容却完全不知道。学生时期对于鲁迅的文章那真的是敬而远之,每每祈祷阅读理解的时候千万不要碰到,而祈祷这个东西,却时而灵时而不灵,说不清楚,当碰上了的时候,那就是真的碰上了,除了呲牙咧嘴又能怎样。
如今见到「朝花夕拾」,便顺手买了一本,至于原因,或许是因为“朝、花、夕、拾”这四个字放在一起的时候会让我感到安心,或许是因为我想要买鲁迅的文章垫桌腿,报私仇。果然,回去之后看了半篇「阿长与山海经」之后,我就无趣地合上书,且束之高阁,桌腿断然是没有垫的,书比较新,我也舍不得。忘了什么时候我再次拿起这本书,但再次拿起的时候,它却成了当之无愧的宝贝,甚有相见恨晚之意,以至于我在读的时候不停地圈圈画画写写。有几本书我是不往外借的,「朝花夕拾」当然算是一本。
在我固有的印象中,散文这个文体大概算是绣花枕头一类,仅用华丽词藻往上堆砌,似美却也只是花瓶,或如靡靡之音,或如男儿当自强对镜贴花黄,如此便顺带上现代诗歌一起骂,故作姿态,无病呻吟尔尔。之所以会有这种看法,不过是我无知罢了。近来深爱散文,因为它足够自由,哪怕胡口乱诌也不为过。我开始多方寻求散文的本质,却始终找不到,都说散文的精髓在于“形散而神不散”,可那到底是怎样的呢?我终于不知道。
我喜欢鲁迅的文章,其中百度说「影的告别」、「秋夜」、「灯下漫笔」、「狗的驳jie」等等文章都属于散文体,可与朱自清、余光中、老舍、巴金等人的散文比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鲁迅尤爱用第一人称直接讲诉想要说的内容,并没有其他太多的华丽词藻,文字如同一把开仞的匕首直刺心骨,其他人却仿佛不太一样,而现在的我却也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毕竟目前我所熟悉的人也就鲁迅,其他人却还没有仔细观察。
多年前我有意想要了解他们同时代的文人学者的文字,也就是民国时的文人学者,一来看他们的文字,二来也想要在他们的字里行间寻找属于民国独有的风情,便买了很多本他们的作品,有老舍、巴金、萧红、沈从文、朱自清等等等等。有了书,便从朱自清的作品开始看,之所以从他开始,想必「背影」和「匆匆」是立了功劳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朱自清,他的作品集我看了一半,多数写的都是在别的国家游玩及求学,看到的事物也都是很美的,处处感叹得意抒情。我不禁越看越疑惑,鲁迅求学多半飘零,时时为国运而懑懑愤慨,怎你朱自清能如此悠哉乐哉。作为那个时代,是风雨飘摇的时代,是民族存亡的时代,是流血的时代。我合上书,搜起其他这些我买的民国文人学者的百科,主要看出生与死亡的时间,用他们尚有生命的这段时间与时代时间做比较。
很不幸地我看到辛亥革命的时间,看到抗日战争的时间,存亡之际,这些人却在国外悠哉,还诗意大发,感叹生活很是美好。我再略翻看他们中其他人的文章,或多或少靡靡男女,不知存亡,多后庭花,至此再也不读。现在想来,也许是我过于无知,正如当时我问朋友这个问题时,他说总不能每个人都扛着枪往前冲吧,合适的人干合适的事。当时听了这解释的我不够信服,现在依旧不够信服,但我也决定再看他们的作品,毕竟那个时期很重要,毕竟天下文章一大抄,借鉴借鉴也不为过。
往日里我对散文体不够了解,现在依旧不够了解,也许越是自由的东西越是难以琢磨,我没能找到其根本,更没有总结出规律。或许这就是它的魅力,如妙龄女子一般,越是看不穿越是想看,若一眼看穿,则如花瓶注定上不了台面。
时间总是如此无情,偷偷瞄一眼时间,斗大的数字写着一时五十九分,好在我终于凑够一千五百字,甚而还多出两百字。至于为什么要写一千五百字以上,其中自有原因。
文章「夜颂」中,鲁迅说他爱夜,他在夜间作「夜颂」,我笑笑说,我也爱夜,我在夜间作「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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