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侍臣
(8)
我推开家门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B城凌晨有中雨,天灰蒙蒙的,十分的热,树枝曲曲折折。风扫过,被吹落的叶子飘旋着跌落,整个小区都被淹没在雨中。
我没有带伞,浑身湿透地打开家门,客厅里,兰野正穿着睡衣窝在沙发上打着游戏。
我从她身边经过,把钥匙放在茶几上,附身时,我听到她头也不抬地嬉笑到:“哟,还知道回来呀,怎么没睡人家被窝儿?”
我没说话,沉默着把包放下,面无表情地扯掉了身上湿答答的衬衫和内衣,一言不发地迈向浴室。
兰野也许发现了我的异常,她放下游戏机,看了看客厅散落一地的衣服。
“余柔?”她起身,敲了敲浴室的门:“你没事儿吧?”
我打开了花洒,水声瞬间淹没了门外兰野的说话声。
在那间昏暗的卧室里,那女孩儿环绕着我的脖颈,她的嘴唇离我如此之近。她的气息很温暖,但我的心头却只升起抗拒与恐惧。
这不是意料之中的发展,我本只希望她可以对我酒后敞开一些心扉,我再把话题转向今天的主题。然而,她的话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她真的喜欢我,至少曾经喜欢。
“会长,你这酒量可够差的。”我强装镇静,还像曾经她讨厌的那样摸她的脸蛋,本以为她会嫌恶地躲开,但这回她不仅没有躲开,反而一把捉住了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她的手很热,握了片刻,她轻轻展开我的手心,想把我的手掌贴在她的脸上。
手掌下微微发烫的脸颊是淡粉色的,她的目光湿润,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会长,你醉了。”我冷冷开口,感受到贴近我身躯的柔软身体听到我的声音后微微一愣。
是自己语气太冷淡了吗,还是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
“别再闹了。”我抽回手,想推开她,却发现她把我按在身下按得出奇得紧。我皱起眉,抬眼看她,昏暗的空气里,却看到了一张写着受伤和难过的脸。
我心头一紧,还是想挣扎,僵持了几秒,她仍不松手。
“你想怎样?”我的神色如冰。
昆甜看着我,昏暗的卧室里,她的目光在月光下泛着光泽,我听到她笑了,轻声反问我:“你问我想怎样?”
她俯下身,那唇就在我的耳畔,卧室静极了,钟表声滴答作响。
“余柔,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她笑了,声音无力而苦涩。
“余柔……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我接近昆甜的目的就是让她审批通过我的校庆企划,时到今日,我已经为了这件事缠了她整整一个月。从学校追到她的卧室,甚至被她按在了床上。
此时此刻,我感受到了很强烈的不真实感,我感觉这仿佛是一场梦,而只要我乖乖闭上眼睛,我总会在我的床上醒来。
“昆甜,我是个混蛋,我配不上你。”我冷冷开口了,语气中故意带着些嘲弄:“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她不说话,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留下凄凉的温度。
“要么,给我的校庆企划通过。”我看着她,毫不保留我心底的不耐与冷漠:“要么,放我走,我保证不再打扰你。”
她垂下了眼睛,像是不想看到我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那般神情落寞:“你觉得你能威胁我。”
她说了个陈述句。
“我已经玩儿累了。”我这回认真了,狠狠拨开她的手把她控制在了床上:“你签不签字,不签我就走了。”
她被我按在身下,一双眸子定定望着房间里的窗户:“是你说的,说好我生日不提那件事的……”
我的心照例缓缓荡漾上来一种近似麻木的无情。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指了指身后的表:“我再最后问你一遍。昆甜,这字,你是签还是不签?”
窗外忽然一道闪电,紧接着,就是沉重的闷雷,怀里的女孩儿似乎受惊了,在我身下瑟缩了一下,伸手捂住了脸。
我沉默着,静静看着她,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我拉扯开那纤细的手臂,露出她的脸。
她哭了。
窗外也下雨了。
天气预报说,今天凌晨有雨,我侧头去看窗户,看到那些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床上,那声音沉闷又单调,它们顺着玻璃滑下来,交错密布。
怀里的女孩儿也哭了,那些晶莹的泪爬满了她的脸颊,这个场景让我的脑袋和心脏都突突地发疼。
“你不签就不签,别搞得我像欺负你一样。”我松开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暗骂自己的混蛋。这不是欺负是什么?我这样的人也许会下地狱吧?
我起身,看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流泪。
我心头紧了紧,语调尽量恢复温柔:“抱歉,我弄疼你了吧?”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正低低地压着大地。闪电后,远处的雷声滚来。
“为什么对参加校庆这么执着。”
我背对着她坐在床边,笑了笑:“因为能挣钱啊。”
“就因为钱?”
“就因为钱。”
“轰隆——”
雷声滚滚,响如童年记忆中,那声声催债的敲门声。
裙下侍臣
(9)
雨夜,房间暗沉,我坐在床边,静静听着身后的少女轻声地啜泣。她的哭声很克制,仿佛怕惊扰谁,带着女性的脆弱和矜持。
她的哭声不得不让我想起了我那已经不在人世的母亲,一个软弱又善良的女人。
她是个温柔好脾气的女人,总是努力想为别人做点什么。她总爱告诉我要与人为善,人在做,天在看,要保护弱小的人。但当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却没有人帮她。
因为她是个笨蛋,所以她的下场自然很惨。从我上了小学以后,父亲就突然断了联系,当别人说我没有爸的时候,她总会认真地告诉我,爸爸在做非常重要的工作。“他会回来的,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但那男人再也没有回来,她生了病,亲戚朋友因为知道她无力偿还债务而对她避之不及。而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个刚上初中的毛孩子,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少。
我只知道我家需要钱。
“别哭了,如果这件事让你实在为难的话,我不参与了。”
我的心有些压抑,我不想看见她哭,这并非我本愿,我认为现在应该离她远一点,因为和我这种人扯上关系是相当不幸的事,更别提要喜欢我。
存款还是有一些,至少能盯住这段时日,实在不行就多做几份工,学校里多倒卖几条烟。
“你很缺钱吗?”黑暗里,我突然听到她轻声问我。
轻飘飘的一句话,也许不带着任何恶意,但我突然觉得我的太阳穴突突发胀,一股无名之火在我的心头蔓延。
她在问什么蠢问题?是啊,瞧一瞧她宽敞的公寓,昂贵的真丝睡衣,卧室旁边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钢琴,居高临下,悲天悯人。我的情绪有些失控,复杂的情绪一瞬间灌满了我的大脑,我突然觉得在这宽敞豪华的环境里我十分反胃。
“昆甜会长,这个时候了,您倒是打算可怜我了?”我回头冷笑着讽刺道。
台灯下的少女抱着腿坐在床上,她已经不哭了,那双湿润的眼睛看着我,神色却是我出乎意料地平静。
“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明明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了解,甚至和我连朋友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介入我的生活?
“你需要钱,你身上有300万的负债,不是吗?”
瞳孔剧烈地收缩,我猛地按住她的颈部把她控制在了床上,我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的手在颤抖。
“你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我喜欢你,我想了解你,了解你的所有,包括你的过去。你需要我帮你,不是吗?”
“你他妈的调查我?”
“我只是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
“你帮我搬了行李,帮我包扎了伤口,给我过了生日。”
我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一个21世纪天大的笑话,我不可自控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一度失控,难以自持。
终于,在她炙热的目光里,我扯开嘴角在她耳边毫不留情地柔声告诉她:
“昆甜,那些都是假的,你看清楚了,这个此时把你按在床上对你说着混蛋话做着混蛋事的人才是我。”
少女的发丝芬芳,我起身微笑着望着她的眼睛:
“昆甜…你根本不了解我,你喜欢的那个人也根本不是我…”
“你的表白,让我觉得恶心。”
“是吗?那我流泪,你心疼吗?”
“老实说,我没一丁点感觉。”我起身,微笑着对她说。
“其实你根本不喜欢我。那些温柔都是表演的,只为了得到审批资格,只要达到目的了,我就没用了,对吗。”她的神情非常严肃:“所以,你在玩弄我的感情,对吗?”
“你以为呢?”
“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她看着我的眼睛。
雨夜,没有月光,昏黄色的台灯孤零零地亮着,我的口中泛起苦涩。我的头很疼,胸也闷得厉害,也许是雨天的关系。
我冷淡地开口:“对,事实就是这样。”
空气安静了,我们谁也不再说话。
明明我们离得很近,却感受不到对方的任何温度。沉默蔓延在我们身边,空气似乎都因为一场对话而变得冰冷而黏稠。
“好。”她点头,突然下了床,跑到隔壁房间,是输入密码的声音,半分钟后,她回来了,满手攥着猩红的钞票。
房间里很暗,窗外雨声嘈杂。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甚至怀疑这是一场蹩脚的噩梦,但对上她淡淡的视线,我终还是不敢置信地拍起巴掌,不得不给这场好戏叫好连连:“昆甜,你醉得可以,我真好奇你明天早上知道今晚自己干了什么后的表情。”
“我清醒极了,ROUSE LIFE一点也不烈。”她静静望着我,声音仿佛洞悉一切那般平静。
她一步一步走向我,那些钞票她一边走一边散落在地上。窗外乌云密布,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像密集地鼓点,也像失控的心跳。
终于,她走到我面前,在我的目光里猛然抬起手。
哗啦啦!
一大把钞票被她高高飞扬到了空中,下一秒,另一沓钞票毫不留情地甩在了我的脸上。
啪——!
如此地清脆,又是如此地响亮。
脸颊生疼。
昏暗的卧室里,粉红色的钞票再空气中飞扬着,飞扬着,它们在昏暗中来回荡漾,遮蔽了我的视线。它们像一场暴雨,也像一场地震,它们如此轻巧,却狠而重地碾压过了我的心房。我觉得有些炫目,也感受到了正在狂跳的心脏开始莫名地隐痛。正在我没有反应过来正在怔愣的时刻,我听到我面前的女孩儿轻飘飘地问我:
“余柔,这,是买你这种人渣的爱的正确方式吗?”
脸上的疼痛退去,剩下的是如蚂蚁侵蚀一般的酥麻,再次抬头,我对上了少女淡漠的视线。她的神色是如此的冰冷而漠然,我忽然觉得心里难受,那感觉就像这颗心曾被她轻柔虔诚地吻过后,又给我了重重的一拳。
但这很公平,她理应这样做,这是我应得,这反而让我觉得释然。
一切都尘埃落定,卧室又回归了寂静。我望着满地的钞票,我感觉我仿佛在经历一场我想立刻醒来的噩梦。
“想要吗?”我听到她淡淡问。
“跪下捡。”
她轻声说。
也许这是我欠她的,也许是我应得的。
我屈了膝盖,乖乖在她裙旁跪下,视线里只有她雪白柔软的裙摆,我慢慢一张一张地把钞票捡起来。我并没有觉得屈辱,我的心很平静,还有疲倦。
我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跪过,无论我面前有多少人,多少钱。但在她面前,我如此坦然地屈服了,也许这可以抵消我对来自她情感上的愧疚,亦或者她只是在耍我,她根本没有喜欢过我。
但这也很好,我这种玩弄她感情的烂人大概理应被如此对待。
“我可以每个月都给你钱,但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她居高临下地静静看着我:“余柔,只要你爱我,我就会可以用这种方式一直爱你。”
我冷笑了一声:“我只陪你玩儿一次。”
她也笑了,声音带着自上而下的漠然:“我当上华大会长只需要一个电话,而让你和你的好朋友身败名裂,是不是对我也是轻而易举呢?”
心跳漏了一拍,手中的钞票被瞬间攥成一团,我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昆甜,这就是你对我的爱?”
她伸出手,微笑着轻轻温柔地拍拍了我的头:“余柔,还不是因为你根本就是个不识好歹的混蛋啊。”
裙下侍臣
(10)
再次回想起和昆甜真正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学妹,在我的记忆中,尽管她很漂亮,但我身边漂亮的人很多,她的美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那时正在笑呵呵帮她把行李拎到5楼的我,根本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我以这样的姿态跪在她的面前。
雨夜的天幕是如此的厚重,我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只记得浑身湿透地拉开门后脱了衣服,又浑浑噩噩地走进了浴室里。
我扶着墙壁,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在一瞬间包裹住了我,我觉得暖和多了,但心依旧觉得又冷又空。
这一天过于漫长了,为了校庆,这一个月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消耗着我的精力。然而一切的努力如今都没什么意义了,也许一开始这件事就是错的,这是对我过去所有不负责任的暧昧的惩罚。
我本就是个不顾他人感受就喜欢乱来的坏人,被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我没什么好抱怨的。
“余柔,你还好吗?”门外是兰野关切的声音。
可是,这件事本与兰野无关。
我深吸一口气,一拳砸在了冰冷的瓷砖上,这一拳碰在瓷砖上听起来极为清脆,疼得我指骨发麻。
昆甜,昆甜…
我缓缓捂住了脸。
我该怎么办呢。
“喂喂…你还好吗?”见我出来,兰野赶紧把浴巾给我披上:“不是去约会吗,怎么回来后这副表情?”
我擦着头发冷冷笑了:“那女的说她喜欢我。”
兰野一拍手:“我说什么来着。”
“她让我做她的狗。”
兰野刚要说什么,听到我的话后又被狠狠憋了回去。
“如果不听她的话,她就让我余柔从此往后一个子儿都赚不到。”
兰野沉默了一会儿。
我也没再说话,坐到了沙发上。
“你怎么说的?”兰野问。
我端起面前茶杯冷冷笑了。
“我说好啊。”
一杯茶一饮而尽。
“我当。”
那一纸合约里,写着对她而言轻飘飘的300万。而从那一天开始的我,却会因为这沉重的300万面对我截然不同的人生。
昆甜把车钥匙给我了,所以我每天都要送她上学。提前十分钟,我必须在她的楼下等她。
明明只隔了一条街,但我们的房子却天差地别,我靠在她价值不菲的车外抽着烟,一脸漠然地望着小区里那漂亮的喷泉。
如果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我说不定确实比以前活得轻松,我至少不用去震耳欲聋的夜店当DJ,不需要去需要熬夜的便利店盯夜班,更不再需要为了一个校庆活动对一个人摇一个月尾巴。
但这样的想法,在我看到那女孩儿的一瞬间总会消失殆尽。
她今天穿着剪裁得体的象牙白的裙子,一双漂亮的高跟凉鞋让她的身段看起来更为修长纤细。只见她走近我,冷淡地抬手拔走了我指间的香烟。
“不要抽烟,对身体不好。”
她的指尖带着高级的香气,但那味道让我觉得陌生,我再也不想像曾经那样贪婪地多闻几下。
是啊,在她身边的日子也并不会让我感到轻松,每次看到她,她那居高临下的冷淡眼神都令我不适。
她是怎么做到的,能用表情就这么伤人。
“我的身体健康也是被你支配的一部分吗?”
我转身走向驾驶位:“是怕我死早没人可以被您当成狗一样使唤了?”
她看向了我,大概被我口中的话激起了不悦。
看到她有情绪的起伏,我就莫名觉得愉悦。
把车子发动,已经早上八点了,透过前挡风玻璃,我看到大街上的人不知不觉也多了起来,我看到有些上幼儿园的孩子被大人们手牵着手在大街上走着,书包五颜六色的,和整个浅色调的小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昆甜已经优雅地上了车,整理好裙摆后,看我依旧望着窗外发愣。
“你戒烟吧。”她突然说。
我一愣,被她命令的语气激得发笑:“凭什么?”
她侧过头缓缓看向我,那晶莹的唇瓣轻启说到:“凭你是你,我是我。”
我冷冷笑了,不怀好意地点了一下刹车,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点刹弄得一下子重心不稳,头发散了些许,那精致的脸被发丝遮住了,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抱歉,你也知道我骑摩托什么德行。”我懒洋洋且毫无诚意地道了歉。
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直起了身,抬手重新把头发理好。
我并不关心她此刻的表情,我也不在意她此刻的想法。我倒希望她觉得我实在不靠谱从此把我踢出她的世界。毕竟她不是我的救世主,她只是让从一个债务中获得了另一个债务,而不管在哪场债务里的我,其实都从来就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今晚10:00开车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今晚有事。”
“什么事?”
“我得去GM打碟,我的合约下个月才结束。”
“GM是什么?”
“是夜店。”
看她沉默了一下,我眯着眼睛微微笑了。
“你想去吗,带你认识一下我的狐朋狗友们?”
我知道她会拒绝,想到那昏暗嘈杂的环境和震耳欲聋的音乐,我根本无法和穿着如此洁白昂贵的她联想在一起。她去了大概一分钟都呆不下去,满场子的烟味儿酒味儿,忽明忽暗的灯光,拥吻的人们随处可见,人与人的交流会全部淹没在巨大的音乐里。
“好啊。”她突然淡淡说。
我愣了愣,随即摇头:“我逗你玩儿呢,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没关系。”她微微笑了:“你都盛情邀请我了,我也想认识一下你的朋友们,体会一下你曾经的生活。”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接着语气淡淡地说:“放学后我会接你回家,如果今晚的事不是必须今晚完成的话,你今晚乖乖在家呆着,事情等我明天我带你去办。”
“你不带我去,又告诉了我地址,你是想让我一个人去找你?”
“我……”我皱起眉。
“还是说,你在担心我?”她好像在笑。
“想象力挺丰富。”我扶着方向盘冷笑。
“那我去又有何妨,我已经是个二十岁的成年人了。”她单手支着头望着前方轻又飘飘地笑了:“反倒是你,如果执意不让我去,我很容易理解成……其实你相当想保护我呢。”
高冷女学生会长×轻浮钓系伪忠犬
《裙下侍臣》GL
余柔这辈子的心愿只有赚钱,因此为了让会长大人在她的校庆企划案上签字,她不惜出卖色相。
“会长,真巧啊,你也来上拓扑学?”
“上什么狗屁钢琴课,上车,我带你走。”
但她轻浮惯了,这一切都只是目的之下的惯性温柔。
“都是假的,你喜欢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
终于,她走到她面前,抬起手,哗啦啦地把钞票飞扬到了空中,下一秒,另一沓钞票毫不留情地甩在了她的脸上。
啪——!
如此清脆响亮。
昏暗的卧室里,粉红色的钞票再空气中飞扬着,在她如雷的心跳里,她听到她面前的女孩儿轻飘飘地问她:
“余柔,这,是买你这种人渣的爱的正确方式吗?”
剧情反转互相伤害也互相救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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