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鼠技穷
“梧鼠技穷”,语出《荀子•劝学》。战国时学者荀卿在他的这篇名作《劝学》中,劝导人们要努力学习。他全篇运用了许多生动的比喻,论述了关于学习的目的、态度和方法等问题。其中在谈到要求专一精深,切忌自满于一知半解的一段中,有这么两句:“……螣蛇无足而飞,梧鼠五技而穷。”
螣蛇〔螣téng〕,龙类是一种能飞的蛇。它没有脚,可是能腾云驾雾,飞游空际;而梧鼠,虽说有五样技能,实际却一样也不行。
因此,比喻某种人似乎什么都懂一点、而又什么都不髙明,就叫做“梧鼠之技”、“梧鼠五技”。比喻仅有的一点本领已经使尽,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就叫“梧鼠技穷”。意思和“黔驴技穷”相仿,不过“黔驴”还有貌似强大的含义。
至于“梧鼠”,究竟是一种什么动物,古来说法不一。有的说,梧鼠,即鼯鼠〔鼯wú〕,宋朝黄庭坚诗:“五技鼯鼠笑鸠拙”。据《尔雅》:鼯鼠,形似松鼠,尾长,腹旁有飞膜,自前肢之腕起,至后肢跗部〔跗fū〕而达尾根,能在树上飞跃。有的说,梧鼠,其实是鼫鼠〔鼫shí〕,误写而作“鼯鼠”,再误而作“梧鼠”《说文》就是把鼫鼠称为“五技之鼠”的,并且说它的“五技”是:能飞不能上屋,能缘不能穷木,能游不能渡谷,能穴不能掩身,能走不能先人。”但是,又有人说,鼫鼠,岂不就是硕鼠吗?《诗经•魏风》有《硕鼠》诗:“硕鼠硕鼠,无食我黍。……”硕鼠是一种大老鼠,没有听说它能飞,更没有什么“五技”。《古今注》说“蛄蝼,一名天蝼,一名鼫鼠。有五能而不成其技:一飞不能过屋,二缘不能穷木,三没不能渡谷,四穴不能覆身,五走不能绝人。”不错,蝼蛄的确有这五样技能。原来所谓“五技之鼠”就是蝼蛄。这样,把《古今注》和《说文》的说法结合起来,倒完全可以解释通了。
清朝朱骏声的《说文通训定声》说:《荀子•劝学》中所谓的“梧鼠”,有人认为是“鼫鼠”,也有人写作“硕鼠”,但不是《诗经》所说的那种硕鼠。——这个结论,大体上是正确的,我们不妨加以补充,说成这样:所谓“梧鼠”或“鼯鼠”应作“鼫鼠”,但不是《诗经》所说的硕鼠,而是蝼蛄的别名;“五技之鼠”,就是蝼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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