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黑蝙蝠中队》是在同事车上,嘈杂中“女老师,怀了孕……”隐隐约约传来,“什么歌?怎么还有这样的歌词?”众说纷纭,无人知晓,各种疑问悬念随即被刘天王的另一首经典淹没,回到家,迫不及待打开电脑进行“人肉搜索”,再次感谢度娘,《黑蝙蝠中队》渐渐清晰,那段鲜为人知的历史背景也慢慢浮出水面。
话说五十多年前,台湾的国民政府为了维系美台关系与获得美援,派出空军黑蝙蝠中队替美国中央情报局(CIA)侦察中国大陆军情,整个过程有逾140名空军精英丧生。他们为保住机密,即使飞机被击中也不跳伞逃生,选择如蝙蝠般消失在历史的黑暗中,歌曲中的妻子还没来得及告诉丈夫自己怀孕的消息,飞将军就一去不复返,飞将军的女儿朝夕思念从未谋面的父亲,孤魂飘泊神州大地三十三年,终於回到亲人的怀抱,只是,他们见到的父亲已然化为一坛骨灰。
“黑蝙蝠中队集合完毕,准备起飞”简单坚决的男独白拉开音乐序曲,同时开启死亡之门。“当枫叶再红我会回来看你”,谁能预料转身就是永远,“寂寞孤单眼泪失落伤心和烦恼”,作为妻子,哪一种躲得掉?秋风无情,流水东逝,曾经执手相望,转瞬阴阳两隔。三十年的守侯,望眼欲穿的结果却是一个悲剧。人难料,事难晓,漫漫长夜,噩梦终醒,孰对孰错,一声叹息!
我不知道作者的初衷,但我明白歌者的悲伤,刘德华如泣如诉的吟唱犹如根根钢针直刺听众心扉,或伤或痛,亦哭亦悲,音乐渐逝,有些泪一直没有停过,有些伤一直没有合过,有些痛一直没有醒过,有些人一直没有忘过……
无独有偶,当我无意间听到齐豫的《觉》,震撼之余不由大呼,又一个妻子。觉即林觉民,黄花岗英勇就义,殉国时年仅24岁,国人熟知他事多因《与妻书》,此文字字句句无不浸润着刻骨铭心的爱,无不流露出痛彻心扉的牵挂,无不渗透的义无反顾的凛然,当我们把太多的赞美和崇敬奉献给了英雄,有谁可知,英雄妻子的伤痛?“再多的难舍和舍得,有时候不得不舍”,英雄在家国和亲人之间选择了家国,妻子只能“把缱绻了一时当做被爱了一生”;英雄“牺牲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留给妻子的却是数不完的黑夜和载沉载浮的凌迟,独饮千言万语,独锁千愁万绪。死亡对逝者而言是不幸,对亲人来说才是不幸的开始,“谁给你权力就这样离开,谁把我无休止的付出,化成纸上的一个名字”,听至此处,无言以对,唯有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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