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两天的一天晚上,本应在医院工作的姐姐突然回家了,我们询问之下才知道村里有一个阿姨颅内出血,姐姐随着救护车将她送回家,说是已经救不回来了。
姐姐同我们说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
同样爸妈也很惊讶,一个热情开朗的人突然就躺在了病床上,而且还即将去世。那个时候我才猛然意识到,生命真的太脆弱了。
之前有个朋友,跟我讲起她弟弟,是个阳光大男孩儿,平常很爱运动,有次在打篮球途中突发性地晕倒了。
朋友把他送进医院,家属也赶去了,但大家都没当回事儿,估摸着也就是个贫血。还坐走廊上开了半天玩笑:“打个球就昏迷了,这出息的。”
结果过了会儿医生出来说:“你们是家属吧,进去看看,人不行了。”
我朋友直接懵了,结巴半天才问:“不行是什么意思?”医生说:“就是字面意思。”
朋友根本不相信,直到进去见了人,躺在床上的男孩儿脸已经变成了酱紫色,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后来她说,那件事真的影响了她的整个人生,她本来觉得死亡是一件离我们特别远的事情,但当真实地看见一个大活人忽然就没了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意外有时候是真的比明天更快来临。
其实我平常挺丧的,真的,一群朋友都丧,还老爱嚷嚷什么“人间不值得”。那件事儿之后,大家没说什么,但忽然都阳光向上了起来。
该运动的运动,该奋斗的奋斗,夜也不熬了,把咖啡换成枸杞。
因为我们真的都一下明白了,别说什么不值得,光是在拥有健康这件事情上,大家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那些病痛、死亡对我们来说都太远了,或许也是正因为如此,有时候才会不负责任的觉得,啊,活着真累,或许一走了之了好。
但事实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场意外发生,我们忽然失去了一切的本能,甚至说话、甚至奔跑,只有迫不得已结束这场短暂的人生之行时,我们才会明白,原来那些东西是那么的重要。
所以但凡我们还能微笑、还能痛哭、还能拥抱、还能哪怕抓紧一丝希望,那人间它就都应该是值得的。
太宰治有次谈到自己,大意是说他曾经四次想到死亡,但春节的时候有人送了他一件和服,质地是亚麻的,大概要到夏天才能穿,他想了想,那就先活到夏天再说吧。
所以,不为别的,就让我们为一些微不足道的温柔、渺小认真的勇气,或者柔软又坚强的爱意,认真地生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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