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一）

今天是橘子出生的第4个年头了，橘子还是光着脚丫子，爬在门槛上看看姐姐妹妹的打闹。橘子的母亲又聋又哑，橘子自幼就体质较弱，不会站立只学会了爬；还算上帝有点良知，他没有又聋又哑。橘子饿的时候还会喊喊，即使娘听不到他说话，但姐姐妹妹和橘子爹还算能懂；这也他能活到4岁神对他的眷恋。两岁的时候橘子爹曾把他丢到树林里，让他离开这个对他不善的世界；可惜无知的大姐还是把他带回来了。那天大姐被橘子爹打到血肉模糊；半月都像橘子一样的爬着；橘子就这被留了下来；这也是橘子这辈子最快乐的半个月。橘子留下了，但橘子爹对橘子总是又踢又骂；总不给橘子饭吃。还好大姐总是白天悄悄把橘子喂饱；以至于橘子不能站起来；也不至于饿死。又到了一年的雨季，家里颗粒无收，加上雨季的总是好多野菜和瓜果还没成熟。一家人总是吃上顿没下顿。橘子爹还是拿起他往年用的麻袋，启程去乞讨；橘子爹临走时还是留下了足够母女吃饱的野菜和瓜果；即使腐烂了，也不至于回来时母女们被饿死。橘子爹每次，大姐总是会落泪，她抱着橘子。边哭边说橘子啊，你可得熬过去啊，去年要不是田里莫名多了几只死耗子你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啊。橘子爹总是脸上是从来不漏一点点笑容的，但这次橘子姐这一哭没穿鞋的橘子爹，在泥泞的道路上更加匆忙。橘子姐看着橘子爹抱起橘子橘子妹扑向了那趟在床上的廋弱的橘子妈身边；然后把橘子和橘子妹留在橘子妈身边；自己背起背篓，在雨中静静走向山里去找些野菜。

6岁的橘子姐体格健硕，当在雨季橘子姐最怕的是打雷；听说村里面有个年轻的人曾在树下避雨背雷击中而死了。所以每次下雨就站到没有树的地方任雨淋湿她。要说橘子姐倒也运气还算好每次总能找到吃的；有时候找到较大的野果带不回去，橘子姐就会把野果买在地下，做个标记改天再来取回家。这已经是橘子姐一个人上山的第2年了。

橘子爹走了1天，已经去了40多户人家了；但麻袋里除了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口粮，好像也没有乞讨到什么东西；橘子爹今天要想在乞讨必须越过江，去到对面人生地不熟的隔壁县城。但橘子爹又不会游泳；只能等在渡口，有人载他过江，这一等又是一天；直到傍晚有个也去乞讨的年轻人把他载过江面，橘子爹问孩子：“你叫什么孩子？”“你几岁了？”。年轻人长得黑，倒也心肠还算好。他告诉橘子爹：“他叫李老三，现在也可以叫他李老大了，两个哥哥去年乞讨的时候与被这里的江水带走了，现在只有我能出来乞讨了”；橘子爹看了看孩子说：“孩子要不你跟我一路前去，路上也好有个伴”。李老三倒也不是没有脑子的孩子，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说：“阿叔两个人去怕是人家主人家更不能施舍，我们还是分开要好，你若一个人不敢渡江，我们约好1月后在这里相遇，我带你渡江就好”。“我看行，孩子谢谢你嘞，今天要是没你我可能就在这里待下了，那我们就此分开1月后在见了”橘子爹对李三说；过江后天已经黑了，橘子爹和李三借着月光分开了。

橘子爹还是得走，因为距离下个村子还有十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