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今天无法见到他,已经收拾心绪做好了孤独的准备,岂知他约我中午一起吃饭,我不免雀跃,上午的学习时间显得没有那般枯燥漫长了起来。正在搜索论文,有人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座椅靠背,转过头看去就见他隐隐含着一分笑意在我身旁坐下。颇有些惊喜,一时间我忘记自己本来要做什么,只是望着他徐徐笑了。他向我倾下身,浅浅给了我一个吻,带着一丝冰凉,像盛夏里的一阵清风,那般猝不及防地拂过来。那晚他问我:“你知道为什么接吻了吗?”我思索再三,依旧不知答案,只好问他:“那你是为什么呀?”他不假思索道:“因为喜欢,所以忍不住接吻。”我点头称是,然自己仍没有明确的答案,某种意义上说,接吻于我而言更多的是物理方面的感受。和他亲吻时,我喜欢看着他,他不止一次让我闭眼,我便低下头伏在他怀里笑,嗔道:“你偷看我。”
等待午饭的时候,他突然偏转过头,低声说道:“我前任。”只见一个女生从身后走来,到点餐口排队。她披着粉色的头发,微卷蓬松,轻柔地搭在肩畔,和肩头的一只粉色蝴蝶纹身相映,上身着了一件吊带衣,印有小草莓的图案,一眼望去她整个人散发着盛夏的气息。女生似有所觉,稍稍偏头看过来,但很快便移走了目光。我看到她鲜红的唇色,是我喜欢的口红颜色。他压低了身子,似笑非笑,我便让他先去另一个远一些的座位,自己则继续等饭。
“我后来觉得她有点陷入容貌焦虑中,” 他和我谈着那个粉发女生,“她和她闺蜜讨论去打瘦脸针。”
“那确实有点过了哦,开始医美了。”我叹道。
“对啊,而且这个本身有很多智商税……”他开始和我讲其中的原理和技术,我听着点头,思绪又飘到她的粉色长发上,在整个食堂中成就一道明亮色彩。
吃完午饭,我念他科研繁忙,原本计划自己回宿舍午休,他却提议浅散一会儿步,我暗自欣喜,点头道:“可以呀。”正逢电院在举行学位授予的毕业仪式,路上许多身穿毕业服的同学笑而来往,人手一只棕色小熊。“好可爱的小熊。”我叹道。“是好可爱哦。”他也道。我们忽然开始计划着搞到一只小熊,“我们可以帮他们拿着,然后……”我和他一面笑着密谋,一面进了文治堂——那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他上前问签到处的人,“请问这个小熊怎么得啊?”“毕业生签到就有。”“有卖的吗?”“这个不知道了。”
我遗憾道:“没有卖的诶。”环顾四周,只见左手方有一只箱子,里面装满了小熊,就那般敞着口摆在那里。他忽而想帮我偷一只小熊,我们便在大厅中转来转去,颇有些可疑,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捧腹大笑。会议室门口的保安和几位保洁阿姨盯着我们。最终,可能太过可疑,一位工作人员前来问我们在找什么。“没有,就是想丢个垃圾。”他随手掏出一张纸巾,丢在了装垃圾的纸箱里,带着我离开了文治堂。我在他身边笑,他则略显遗憾:“没有帮你偷到小熊。”“对呀,错过了呢。”我想到我们,可能早就错过了,无论时间,无论人为。
晚上考完试,和他在校园里散步,我们发现工程馆三楼的一间教师休息室门没有锁,室内有一个长沙发和两个单人沙发,空间较为宽敞。“这里可以成为我们的出租房诶。”“对呀,可以在这里做饭、看电影、开party。”和他一起坐在长沙发上,靠在他怀中,我想到前几日他说的,所为非欲望所使,而是他让自己充满了欲望和随性。人生苦短,“何不秉烛夜游。”我当时如是道。那晚月亮依旧圆润,如当空玉盘,映着我们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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