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唯一要了两碗稀饭，又要了俩包子，和陈晨面对面坐着，吃了起来。
胖叔做的肉包子，是按照陈氏集团提供的餐饮标准指导书来的，皮薄馅多，味道还算不错。和之前穆珠餐饮用剩菜做馅儿的更是天壤之别。
但是钱唯一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包子的的味道是不是有点……”钱唯一迟疑地问道。
“有点什么？”陈晨抬起脸，一边往嘴里送了勺稀饭，一边看着他。
“有点……我说不好，是不是太普通了？”
“我觉得还不错。”陈晨就着稀饭，又咬了一口包子，道:“是算不上特别好吃，但是，也对得起这个价格了。学生食堂，主要的定位是性价比高，实惠。口味方面，普通水准朝上就行啦。”
钱唯一没想到眼光很高的陈晨竟然也能说出这番话，不过她说得也不无道理，作为一个大学食堂，首先要保证食品安全，其次价格不能太高，至于口味方面的要求只能排在最后。毕竟成本在那里，不可能面面俱到。
钱唯一却摇摇头，道:“应该可以做到更好。”
陈晨耸了耸肩，没接话茬。俩人又说了些别的事。
很快，一顿早饭吃完。钱唯一借口课题组还有些事要做，先开溜了。
其实张学功分配他的那点工作，杨琪都替他打理好了，哪里还需要他亲自操心。他不过是见食堂的业务步入正轨，而陈晨和棚户区诸人的矛盾也不如昨天那么深刻，跑回宿舍躲清闲去了。
钱唯一最近忙活了不少事情，眼下告一段落，总算松了口气。
回宿舍开了局撸啊撸，钱唯一悠哉悠哉地玩了起来。
“God like!”耳机里传来了超神的提示。
“爽!”钱唯一吹了个口哨。
就在这时，神识中不合时宜地传来了秦德宝慌张的声音。
“上神，大事不妙!”
“什么事？”钱唯一正在兴头上，被老鬼打扰，很是不悦。
“有、有个很凶的洋女人，杀到署衙门口，卑职抵挡不住哇。”
“洋女人？”洋女人也能摸到他的署衙？钱唯一一头雾水。“她说什么没有？”
“叽里呱啦的鸟语，卑职听不懂。”
“我这就去。”情况不明，钱唯一只得放弃了游戏中最关键的一场团战，挂机走人。
“杨琪，老秦说来个洋鬼来踢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是。”
神念一转，钱唯一带着杨琪出现在署衙外面。
署衙之外，灿烂的金色光芒刺疼了钱唯一的眼。钱唯一用手遮住额头下方，眯着眼睛透过手指缝往外看。
闪耀的金光中，果然包裹着一个白皮肤的女人，她穿着白色的亚麻长袍，只用一根细长的丝带简单地束住腰间。布满褶皱的衣料只是盖住了她一部分美妙的胴体，脖颈下和四肢大片光洁美好的皮肤都暴露在外面。
一头金色的耀眼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除此之外，她的身后居然还有一对巨大的白色羽翼。
女人漂浮在空中，手里还捏着一柄长剑。
那剑也不是凡物了，只见剑身上正熊熊燃烧着火焰。
钱唯一暗骂一声卧槽，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天使吗？
钱唯一依稀记听陈美娟说过，附近山上的教堂，是天主教在远东最大的的分舵，教堂里驻扎的天使，时不时地去找管辖那里的山神麻烦。
这怎么找到自己这来了。
钱唯一正想上去交涉，熟料那天使是个厉害角色，不分由说，提着长剑便冲着钱唯一砍了过来。
钱唯一躲闪不及，连忙暗颂法诀，升起一片金光，护在杨琪和自己身前。
只听一声巨响，金刚护体术堪堪挡住了这次攻击。钱杨二人毫发无损，但是光幕表面，却出现许多细碎的裂纹。
一击不成，女天使恼羞成怒。
“迪克脱—哈诺塞斯!”口中高喊着听不懂的口号，提剑又冲钱唯一砍来，又是一声巨响，护罩上的裂缝更多了，如蛛网般密布，钱唯一的法术摇摇欲坠。
眼看天使高擎长剑，又要当头劈下，钱唯一知道金光护体术肯定撑不到下一次了，连忙拉着杨琪躲进署衙。
钱唯一的署衙乃是天庭御制，自有法阵保护。那持剑的天使也没奈何。她乒乒乓乓地往署衙大门上胡乱砍了一气，又叽里呱啦地在外面乱吼了一阵。
钱唯一心有余悸，这女人也不打个商量，上来就砍，是什么套路。
“上神，你们总算来了。”秦老鬼早就吓破了胆，一直躲在钱唯一的办公桌下面。见钱唯一携着杨琪进来，也不起身，膝行到他跟前磕头见礼。
“慌什么。”尽管自己也吓得够呛，在属下面前钱唯一还是强装镇定。
“那个疯女人刚才喊的什么？”
“我……不知道。”杨琪更是吓得够呛，用香火精心装扮出的一张俏脸变得煞白，让钱唯一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有点像西班牙语，但也不是……不过发音我记住了，回头去网上检索一下，兴许能查出来。”
“那好，杨琪跟我回宿舍查资料，我去联系青浦城隍找支援。老秦你继续坚守岗位。”钱唯一正好有借口开溜。
“上上上神，求求求您带卑职同同同同去……”秦德宝被吓破了胆。
“你跟我们一块跑了，谁看着他？”钱唯一指了指被锁在一旁的高根。
高胖子的魂魄被完全禁锢起来，嘴也被堵上了，见大家都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呜呜呜地挣扎着。
“怕什么。你也能在辖区内随意移动，若是这里也被攻破了，跑就是了，我不信他飞得再快能追上你。”钱唯一斥责道。
“那他……”钱唯一用眼神暗指高根。
“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我们也尽力了，谅上面也说不了什么。”
“呜呜呜呜……”见钱唯一随时准备抛弃自己，高根更急了。
钱唯一毫不在意，对秦德宝说了一句：“就这样吧。我很快就回来支援你。”
说罢金光一现，钱唯一带杨琪在原地消失了。
钱唯一回到宿舍，先站到窗口边往外看了看，确认那个疯子一般都天使没有跟过来。然后立刻掏出手机联系陈美娟，把情况她，请她转告徐攀。
这并非正常渠道，然则正轨的途径要行公文，等消息到了徐攀那，怕是黄花菜也凉了。
陈美娟收到信息也是大吃一惊，答应立即用自己的渠道向徐攀汇报。
“上神，那俩个外语单词我查出来什么意思了。”这边钱唯一挂完电话，那边杨琪上前禀告道。
“什么意思？”钱唯一问道。
“异端。”
“异端？”钱唯一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她说的是拉丁语。这是一门死语言，除了在部分学术和宗教领域，很少有人使用了。”
难怪杨琪听不出来是什么语言，不过这也能看出，那位看上去年轻貌美的天使，起码有六七百岁了。
徐攀那既然已经联络好了，钱唯一决定还是先赶回署衙，刚才他也是被吓到了，这会想起来。抛弃属下，自己先逃跑，确实有些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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