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2-21

春节与秦国：两夫一妻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除夕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也是春节中最重要的一天。可以说，如果不过除夕，就不算过年。

事实上，除夕吃饺子，要压岁钱的习俗在我国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开始就行了。春秋战国时期，在一年的最后一天，贵族们要举行击鼓驱恶鬼的仪式，这种仪式被叫做"逐除"，吕不韦的《吕氏春秋》中就对此进行了详细的记载。在驱逐恶鬼时，贵族们经常把钱币当做祭品献出，来贿赂恶鬼们不要把疾病带给他们，因此这种钱币也被叫做“厌胜钱”，它就是压岁钱的前身。春秋中晚期，山东的薛国人过除夕时会吃一种名叫牢丸的面食，而牢丸正是饺子的始祖。

当然了，这些习俗因为我们现在还在沿袭，所以还不算新鲜。最奇怪的是秦国人的过年风俗，他们竟然在阴历十月过除夕，这是怎么回事呢？

关于秦人的这个风俗，人们的解释五花八门，其中最流行的就是秦王嬴政之所以命令全国百姓阴历十月过除夕，是因为他是吕不韦的私生子，他的母亲赵姬嫁给秦庄襄王之前就已经怀孕了。其他的妇人都是十个月分娩，只有赵姬是怀了十二个月才生下了嬴政，并且时间不紧不慢正好卡在了阴历十月。所以秦王嬴政才命令全国百姓十月过年，顺便过一下生日。

我们刚刚提到的秦庄襄王就是子楚，也就是异人。提起他，我们的眼神中总会带有一丝同情，在我们的印象中，他就是一个被戴了绿帽子，替别人养孩子，还手中没有实权的秦王。甚至他在位时树立的许多功绩，都被推到了吕不韦头上。然而，事实上，他是一个非常有城府的王。他与吕不韦、赵姬三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一种两夫一妻的政治同盟，互相之间谁也分不开谁。换句话说，子楚是自愿被绿的，因为他能得到的利益远远大于和他人共享妻子所受的伤害。

当年，吕不韦刚刚从卫国来到赵国，在赵国被鄙视的生活让他产生了扶植一国之君的野心。他明白身为商人虽然富可敌国，但是政治地位太低下了，还是没有尊严。他要做一国丞相，一雪前耻，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子楚的命运和他何其相似，虽然贵为秦王孙，但是母亲不受宠，自己又是庶出，心有城府却沦为人质，贫病交加，性命也朝不保夕。今天的人们总觉得吕不韦付出的代价很少，仅仅是金钱和口舌而已，其实不然。当然秦赵之间的关系恶化，子楚很可能随时都被监视，在这样的情况下，吕不韦和他交往也并不是一点风险也没有。他是一个商人，在各方之间游说时，很可能就会因为哪句话得罪人就没命了。至于他们共同的女人赵姬，也是个苦命的人，原本是赵国豪族的大小姐，却沦为舞姬，如果她只是一个没脑子又淫荡的女人，吕不韦和子楚怎么可能选择她做同盟呢？

两夫一妻之中，吕不韦负责游说诸国，提供经费，保护子楚和赵姬，是智谋担当。子楚负责在安国君和华阳夫人面前扮孝子，得到秦王的位置，是城府担当。赵姬做吕不韦和子楚的智囊和助手，同时满足两个男人的需求，是美艳担当。虽然最终这个共妻同盟还是分崩离析了，但是最起码在这场棋局的一开始，三方肯定是十分和谐的。

然而，因为利益组成的同盟，最终也必然会崩溃。子楚成为秦王之后，先后在攻打韩国，魏国，赵国的过程中，获得了胜利，通过大赦天下，掌握了军心和民心。品尝到成功的喜悦之后，他暗暗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总听吕不韦的话了。再加上，他发现赵姬更偏向吕不韦，自己永远无法独占赵姬，便开始宠幸其他的女人。看到子楚不想再和自己同盟，吕不韦担心会有杀身之祸，连忙开始表忠心。正巧东周君谋划进攻秦国，有了表忠心的好机会，吕不韦连忙请求子楚派他平乱。看到吕不韦眼中的恐惧，子楚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想要权力而已，对王位没什么兴趣，想到曾经在赵国共患难的种种，他同意了。

平乱成功后的吕不韦虽然立下了战功，但是回国后并没有功高盖主。依旧保持着对子楚的忠诚。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由于早年在赵国受尽了疾病和精神的折磨，再加上伐魏失利，子楚刚刚当了三年秦王就暴病而死。

吕不韦扶植嬴政继位，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仲父。赵姬也成了太后。起初，赵姬觉得两个人还可以维持情人关系，然而，冰冷的现实告诉她，这个曾经与她在赵国共患难的男人，已经变了。为了独揽大权，他竟然想让自己养男宠。面对吕不韦的情感背叛，赵姬深感绝望，她决定扶植男宠与吕不韦作对，把嬴政赶下王位，

夺走吕不韦最心爱的权力。

故事的结局，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嫪毐软禁了赵姬，起兵反了嬴政，却被吕不韦和嬴政反杀。吕不韦被流放蜀地，服毒自杀。赵姬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扑杀了两个亲弟弟，空有帝太后的头衔，却落得一个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的下场。这场棋局的最后，没有一个人是赢家。

子楚，赵姬，吕不韦是嬴政最爱的三个人，他们给了他权力和生命;但是同时，他们又是嬴政最恨的三个人，因为他们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让嬴政蒙上了耻辱，把嬴政当挡箭牌，背叛了他。我想，为了不想起这三个人，嬴政恐怕连阴历十月的生日都不会过，更不可能命令全国百姓都在阴历十月过除夕。历史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历代秦君用的都是颛顼历纪年法，每一位秦国君主都是阴历十月过除夕。

公元前234年的阴历十月，刚刚举办了逐除仪式的嬴政，坐在空无一人的居室内，独自一人吃着一碗牢丸。眼前忽然出现了儿时的场景，美丽又慈爱的母亲，看起来有点懦弱却温和的父亲，永远把自己保护在背后的仲父。真的很幸福啊。只可惜为了自己做秦王，做天下的统治者的梦想，他们只能被牺牲掉。擦了擦眼角的泪，嬴政打开了六国的地图，喃喃道，虽然以后这样的年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过了，但是日子总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