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河发现浮尸,龙舟赛被迫停赛,一众押注了比赛胜负的看客纷纷去要回自己的押金,另有维持秩序的辅警赶快去了古城警署报案。
等到林云宽到这里时,浮尸已被打捞上来,法医言科长已经在那里查看了,言科长是个四十来岁却已经脱顶了的半老头,名字叫科长,并不是职务为科长,警署内的人一直觉得言科长他爸自己想当科长没当着,所以给儿子起个名字一定要叫科长,还有人笑着打趣言科长,说他爸应该给他起名叫局长,比科长大,言科长瞪起他那一对怎么瞪仍然小的眼睛,骂了一句什么,然后说:“我出生的时候哪里有什么科长局长这类官名,我老爹只晓得县官老爷是个大官,我这名字是因为我这辈恰好排个科字辈,我是老大,才加个长,你们这帮没文化的小子懂什么!”
言科长勘验尸体的本领倒是人人信任的,特别是对尸体死亡时间的推断基本未曾出过错,据说这与他祖上仵作出身有关,毕竟家传绝学不是人人都有的。
林云宽问:“老言,这具尸体死亡时间可以大概推断吗?”只见老严皱了眉毛,说:“不太好说呀,先回警署要解剖了再好明确。”
“哦,这不是淹死吗?”林云宽又问。
老严还没开口,林云宽忽然变了脸色,因为他发现死去的这人他认识,就是桃源弄的程安年。程家家大业大,也算富甲一方的大户,程安年也算这古城名流,所以林云宽自然认得此人,而且也知道些这程家的事情。
“马上回警署”,林云宽指挥几个警员,几个小警察马上过来,一边抬尸体,一边回答:“是,队长。”
然而,估计打捞尸体的那群人里也有认识程安年的,已经去程家报了信,此时程家众人也已经赶过来了,一群人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拦住了警察的去路,有人已经在放声大哭,场面一时之间乱作一团。
林云宽见此情景,踏上前来,拦住众人,朗声说道:“大家先安静,听我说。”众人这才稍微安静了些,程家家主程康泰可能因为年事已高没有一起过来,过来的人中辈分最高的是程安年的小叔父,也是程康泰最小的弟弟程炳泰,还有程安年的妻子阿芸,两个未出嫁的女儿,五女儿程歆雨,六女儿程歆婷,这是最亲近的人,林云宽说:“人命关天,大家都想早日了解真相,我们警署也要了解情况,所以请大家配合,先一起到警署,这里也要保护好现场,毕竟现在还不知道人到底是怎么没的,是自杀,还是他杀,还是意外,都需要时间,还有大家的帮助。”
一行人乘车的乘车,步行的步行,所幸这里到古城警署虽然还是有一段距离,但步行两个小时也能到,但为了节约时间,警署开来的几辆车上还是顺便捎上了程炳泰,阿芸,程歆雨和程歆婷。
一路上,街上仍有零落的鞭炮声此起彼落,告诉人们这一天是新年的开始,是最值得人庆祝的日子。
歆雨坐在警车内,望着窗外两旁的店铺好多都还关着门,但门口却大多有鞭炮放过的痕迹。歆雨不禁悲从心来,昨天大年三十,父亲还好好和家人一起吃了年夜饭,今天却已然阴阳两隔,从来都不知道有一天身边的亲人会毫无预兆的永远离开自己,从此让自己变成一个没有父亲的人。母亲该怎么办?年幼的妹妹又该怎么办?还有爷爷,爷爷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晕过去一回,现在还躺在床上,不知道要不要紧?四个姐姐两个远嫁,两个嫁的近些,却一样也有自己的小家要顾,现下的情景如果自己不担起这个家,那么还有谁可以?
歆雨这样想着,原先悲戚的心情霎时转为一股悲创的豪情,我得坚强起来撑起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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