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失眠了,可能白天睡太多的缘故。就不知不觉想起了一大堆曾经在我们村之上的一些沾亲带故且已经逝去的老人来,自己记忆里的他们的面貌依旧 清晰,就在想一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存留在别人脑海里的如此清晰。想了想,可能是人生第一次吃杨梅的经历让我对某张慈祥的相貌记忆特别清晰嘛?那村子上那些没有留给我特别印象的老人是怎么留在我的脑海里的呢?为什么每个人的样貌都不太一样呢?有慈祥的,有凶凶的,有斤斤计较的,有开朗爽朗的,都不一样?那我将来逝去后会就给别人一个什么样子的印象呢?那些我不曾经常碰面的老人应该也会被经常与他们碰面的年轻的人记住吧。
前两天又看了更新的《风味人间》第八集,里面提到一个词“三朝”这和我的本地话竟然一模一样,一个意思,都是庆祝新生命的到来,只是我们当地小孩现在过三朝的礼仪已经简化到只是每家每户按人口派发一个芝麻糖馅的大圆馒头,好像在我的记忆里还有一个小孩诞生礼仪叫“戏周”,具体要干嘛不记得了,只知道有糟水喝,如果是上客的话糟水碗里还有泡鸡蛋。小时候甚是喜欢别人家的孩子戏周,更是羡慕上客,总巴望着哪天自己也可以当上客。
在《人间风味》里面的各种美食都与春、希望、新生、经典等词大有关联,每次大家庭的饭桌齐聚一堂永远都是喜气洋洋、和谐美满的一派气象,可是为什么没有关于丧事的呢?可能“丧”给人带来的感受永远都是个不快乐的感受,不积极,不够正能量,所以不适合在媒体传播中出现吧!可是我们的实际文化是新生与逝去同等重要,所以宴席分为“丧宴”和“喜宴”,所以才会有“红丧喜事”这四个字的说法。而曾经我们记忆里的各种礼仪随着时代的变化也在快节奏地一步一步简化,简化到从每人一个芝麻糖馒头里了解到“三朝”;从提前一两年定制棺材简化到火化入瓮,可是无论如何简化,那些礼仪都存在着,无论是代表着传播信息还是周家通知,这都意味着生与死同样重要。
还记得今年暑假在家的那段日子,自己经历最为印象深刻的一场丧事。房下(一个家族被我们叫做房下)的男丁在外工作的都统一回家,那位逝去的长辈对于我而言还是有点陌生的,虽按辈分叫大娘,可是由于离居的缘故,一年到头都不曾见过几次,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个大娘。在参加她的丧礼上,有一个叫“买水”的仪式,家族里的子孙辈的都要排成长队进行买水,在那特别长的队伍里,大家都按照秩序行走,走到半路我不知为何悲从中来,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哀乐鸣丧路,沙火催人泪”这是在当时那种情境下出现在自己脑海的五字绝。总说无法真正感同身受无法真正感同身受,可是当你置身于有某种特定场景之中,氛围之中,集体情绪之中,你是真的可以感受到别人的感受。
今晚拥有如此清晰的意识在失眠,脑海里为何全是逝者?也许和我近日总是梦见外公外婆有关吧,寒假快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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