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花朵颜色与传粉的奥秘
颜色被我们赋予了感情,绿色行,红色停,白色纯洁,金色富丽,蓝色的天代表空气优良,葱郁的绿树代表天然氧吧,可是花朵的颜色是哪里来的?蜜蜂眼里的油菜花是黄色的吗?
我们知道色彩是光波的反射,人眼可见的光谱范围和动物是不一样的。花朵展现出红色,是它反射了红光范围里的光波,吸收了其余的光波;白色的百合,是因为它把人类所有可见光谱里的光波,都反射了回去;如果所有可见光都被花瓣吸收,我们就会看见黑色的花,这很罕见,墨西哥有一种黑色洋桔梗。
所以,七色花只存在于童话里。
花朵的质感也是它自己的自主选择,花朵细胞排列方式的不同,造成光线散射或高度折射,从而使花朵有的像丝绒,有的像水晶。
为什么自然界是以绿色为王呢?
我们都知道光合作用,了解叶绿素的神奇,生物学家还告诉我们,当初远古植物在深海演化时,水生细菌吸收利用的就是绿光,能够利用其余波长的植物更容易生存,所以反射绿光是自然演化优势的传承。
那么蜜蜂和我们看到的花颜色一样吗?
不一样。蜜蜂对紫外线,蓝光,绿光最敏感,不同于人类蓝绿红的敏感光区。蜜蜂看到的紫色,白色,都是我们看不到的颜色,被科学家叫做蜜蜂白,蜜蜂紫,我们看的白花对蜜蜂来说是蓝色,我们看的绿叶对它来说是灰色的。
颜色也是花朵吸引传粉者,表达自己的方式之一。
许多传粉者有着特定的颜色爱好,比如夜行的蝙蝠通常吸允白色花的花蜜,而大多鸟类偏好红色的花,这是一种“传粉综合征”,不过,传粉者最看中的还是隐藏在颜色下的花蜜,情况通常充满了不确定性。
花朵的颜色也会受酸碱值的变化而改变。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消息传递着,信息交流着。沟通暗码是颜色编成的,而颜色瞬息万变。”
第三篇:剖析花香,香味是花朵的广告
我们痴迷于花香,还把香水发展成了先后不同的阶段式挥发,前味是前奏,中味是主题香,后味是基础味阶。我们希望自己闻起来像花一样芬芳,亘古至今,几乎人人如此。
那么花呢?
花朵希望自己闻起来像食物,吸引传粉者在自己家产卵,吃花蜜,从而使自己顺利繁殖。
食物,香味,性之间有着频繁互动。花会仿制昆虫的信息素,而信息素也会模仿花香。信息素本来是同种生物之间用以沟通的化学物质,现在却跨越了物种的界限。
花香好闻,也不要贪多,就像饮酒不要贪杯,太多的香味有时是有毒的。
气味的传播媒介是空气和风,有时候,气味还有自己特定的路线,这种特殊的气味线的目的一般是为了刺激昆虫的触角,狗靠嗅觉闻到气味,昆虫则是摆动触角。
不同的花产生香气的时间各不一样。清晨,午后,黄昏,夜晚,花朵们按照各自的时间排好了队,等待昆虫的光临,而昆虫就可以采集丰富各异的花蜜。那些夜来香的花朵,在暗夜散发自己的美,我们往往就错过了。
有没有花朵散发的气味是臭或者奇怪的?
当然有。巨型蒟蒻,高达三米,由大象传粉,听说它的花朵散发出的恶臭曾令人昏倒。还有食蝇芋,顾名思义,一种可以捕食苍蝇的植物,它的花朵闻起来像腐烂的鸟尸,这种腐臭吸引了苍蝇爬进陷阱。还有一些花的名字就表明了它的气味,像“臭鹅脚”,“尸臭花”之类。
花朵的香味就是花朵独有的语言,香味告诉传粉者有花蜜,或是已被造访。
第四篇:花朵演化是变化莫测的自然选择之路
开花植物又被称为“被子植物”,因为花朵有密实的心皮保护种子不受外界侵害,相对针叶树等裸子植物而言,植物演化出心皮,是一种值得欢呼的胜利。
演化的形态几乎都是根据需求而改变,起因于基因和细胞里的变化,而自然选择一直居于主导地位。
物种,就是一群能够彼此杂交,并产生有生殖能力的下一代的生物体,这是物种的基本定义,一个物种很可能会随着时间变化成为另一个物种,如果原本的物种消失,演化后的物种存活下来,就是“线系进化”。如果原本的物种和演化后的物种都存活了下来,就是“物种形成”。
演化的情况极为复杂,触发演化的原因有可能是内因,比如单个基因改变,也有可能是外因,比如洪水,大陆漂移或火山爆发。
蜂鸟就是一个极佳的例子。靠蜂鸟传粉的花,有弯曲的花冠筒,有些蜂鸟因此演化出形状跟花冠筒弧度相吻合的喙,方便吸食花蜜。
达尔文的进化论,对演化这样描述“这种看待生命气势磅礴的观点包括了数种力量,经由造物者之手,转化成一种或数种形式,在重力的不断作用下,这个星球从原始的状态中演化出美妙绝伦的一切,并且仍将继续下去。”
在今天重新看这段话,我们依然有新的领悟。
西方人曾在西番莲花里看到耶稣受难,西番莲又被叫作苦难花。东方也有禅谚,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寻常细微之物,其实就是我们所处浩瀚宇宙的缩影,了解花朵,其实就是了解我们自己。
“事物始终处在变化之中,它的模样不会一成不变。”
第五篇:花朵为了顺利繁殖会制定多套方案
我们做事会预先制定计划,而且为了成功,考虑到一些不确定因素的干扰,常常会有备选方案,就像替补队员或者戏剧里的B角。
我们和花朵是如此的不谋而合。
花朵很强大,它可以自体受精,大约百分之八十的花都是雌雄同体,然而这只是它们的最次选,花朵也是有长远眼光的,考虑到在多样的世界里,多样的子代有更多生存下去的机会,花朵首选异体受精。
花朵很神奇,它还可以根据土壤的含水量和养分,以及光线和温度,来决定自己今年开雄花还是雌花,一般雌花都需要充足的养分和时间来孕育果实。
花朵很聪明,有些不想自体受精的花,还可以吸收掉因为意外而自体受精的卵,坚守自交不亲和。还有一些植物,可以开两种花,一种用来自体受精,一种用来异体受精,确保顺利繁殖优秀子孙后代。
还有的植物采用营养繁殖,长出根或茎,从而繁殖出跟自己具有相同遗传结构的后代,科学家称其为无性生殖系。
科学名词,繁殖后代的母体被叫作亲代,繁殖出的后代被叫作子代。
千变万化,都是为了子孙后代,这点,我们都没有花朵做的好。
第六篇:花粉丰富的传播方式以及多种用途
随风飘扬是花粉最青睐的传播方式,也是效率最好的,风媒植物选择在早春和初秋开花,此时气候温和,找麻烦的昆虫还没出来或已经走掉,是借风传粉最佳时节。
风媒植物的花粉外壳相对较平滑,更符合空气动力学原理。虫媒植物的花粉大多都有着坚硬且造型迥异的外壳,方便轻松附着在虫腹上,这些花粉自带粘结剂,粘性极佳,带有鲜艳的色彩,还有防护紫外线及防水的作用。
许多昆虫也有着专为花粉设计的肢体,比如工蜂的后足,就有着梳理花粉的直毛,压平和贮存花粉的区域,花粉从工蜂的前足经过中足再传到后足,就会被工蜂加工成花粉丸装好。
当然也有被拒绝或被吃掉的花粉。别说昆虫了,人类不也流行吃花粉美容养颜吗?花粉的美味与营养看来是得到了一致认可,无糖还有多种维生素与矿物质,以及蛋白质和脂肪等。
除了可以食用,花粉还是考古学家,法医,气候学等科学家的宠儿。花粉的外层是目前发现的抗性最强的有机物质,强到什么程度呢,和工业塑胶不相上下,花粉表面能强力防腐,抗压,还耐得住极端温度条件。
花粉简直就是活化石,科学家曾在冰冻的猛玛象的胃里,发现未消化的花粉粒,历经三万年的沧桑,花粉外壁依然存在。
这些历久不衰的花粉粒帮助我们和历史建立了了解的渠道。
从远古遗留下来的花粉粒,我们判断出五万年前的尼安德特人是用整朵花来埋葬死者,知道先人和我们一样爱花,有一种跨越岁月的凝视,我们仿佛看到那一幕幕远古的画面。
从一些残留在无名尸骨鼻腔里的花粉,科学家证实了有关信息,遇害者的身份得以明确,因为残留的平车前、青柠、以及黑麦的花粉,是属于六月天空的。
从一片裹尸布上留下的花粉痕迹,我们查明这是一片原料来自以色列的麻布,给人们相信这是包裹耶稣遗体的裹尸布,又增添了有利砝码。
“生命之屋中,我漫游在花粉道上,由神云伴随,去往神圣的地方。”
第七篇:自然界的合作与竞争
先来谈谈一些可以调节体温的植物。
比如巴西的喜林芋,这种植物的白色肉穗花序高达四十六摄氏度,它会制造热量,还会因外界温度的变化调节自己的体温,喜林芋用氧气和养分来制造热量,它们的肉穗花序小花上有许多小孔,可以扩散,吸收氧气,养分来自雄性小花里的脂肪球。
喜林芋里的明星,裂叶喜林芋,被动物学家戏称为“长在枝头的猫”,哪怕是在十度低温下,它也能保持四十六摄氏度的体温。
再来看看伏都百合,这种热带植物也可以加温,一般比外界温度高出近十五摄氏度。还有臭菘,苏铁,以及风情无限的荷花,据说埃及人认为荷花是地球上第一个生物,它的花瓣展开时,会见到上帝,只要和花朵关联,连上帝都变得亲切。
那么,花朵是真善美的化身吗?
不,花朵像最老练的猎人,狡黠敏捷。
墨西哥丝兰花,是异体受精,它的传粉者是丝兰娥,二者是互利共生的,丝兰娥幼虫的食物是丝兰花花粉,幼虫以丝兰花为家,丝兰花供养幼虫,而丝兰娥帮花传粉,是丝兰花得以繁殖。这种自然选择形成的伙伴关系,良好稳定。
达尔文曾写道“自然选择不可能让一个物种特别为了另一物种的利益而改变自己,不过自然界的物种的确会利用其他物种的构造,持续让自己受惠。”
可惜,我们破坏了这对伙伴的关系。农夫为驱赶害虫喷洒大量农药,丝兰娥被牵连杀死,只剩下丝兰花如雕像般静立,却再也等不到它的伙伴。
为了对抗恶劣的环境或者无节操的传粉者,花朵使出了浑身武艺。修饰自己的雄蕊,夸大自己花药的存量,加快弹射花粉的速度,设置好拦截昆虫携带花粉的密道,来诱骗传粉者光顾。还要让花萼如皮革般坚硬,再多长些叶片或苞片,保护好自己,那些偷花蜜的强盗,尤其是臭名昭著的短舌熊峰,要高度警惕。
就是这样,植物和传粉者之间,互相帮助又彼此戒备,为了得到更多花蜜,产更多卵,传粉者不断更新招数,植物也不断更新防御和开拓的法器。
有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比如利马豆,它会在叶螨访食自己时,释放数种化学物质,引来叶螨的天敌,吃掉叶螨,保全自己。这难道不是猎人狡黠的结盟策略?
合作还是竞争?决定它的只有利益。植物如此,我们亦然。
第八篇:自然界的社群生活
人类是群居生物,花朵们也是社群生物,它们有庞大的社群,有邻居,有亲友,有对手,有恶霸,有诈骗犯,所以,花朵们像我们一样,需要合作,会有竞争、盗取、借用、剥削和结合。
我们来看看具体的情况。植物们住在同一片旷野,如果是向日葵的幼株,它会释放出一种有毒的化合物,抑制邻居月见草的生长,从而为自己争取到更多阳光。
植物们幼株的竞争力决定了它们未来的发展,幼株茎叶里有感光细胞,可以从远红外线看到紫外线,还有可以制造无色色素来防晒的基因,根部负责搜寻更多营养来壮大自己。
更多的花对待邻居是友善的,花朵们会彼此合作,此起彼落的开花,比如跃升花跟飞燕草,你方唱罢我登台,就像按照约定的时间轮流开花,这样满足了各种传粉者的多样需求。
对于敌人,就像之前提到的利马豆,植物们品出毛毛虫的分泌物时,一样会向毛毛虫的对手寄生蜂发出信号,告诉寄生蜂,快来,毛毛虫在我的叶子里,这种向空气释放的化合物信号,我们是听不懂的。
相似的防卫机制,被科学家叫作“说话的树”,不过,这个理论曾经遭遇嘲笑和批评,大概所有真理被证明都需要时间,现在人类已经充分了解了植物的神奇,植物不仅会请帮手,还会诱发自己基因做有利改良,做出抗虫的自体升级。
对自己的同类,植物也毫不留情,尤其是不同物种间的竞争,更为激烈。植物释放出毒害附近物质的现象叫作“化感作用”,原来不止资本会抢占地盘,更严重的是,有时候一些植物会把可耕地霸占了,害得农作物歉收,比如独脚金这种寄生类的植物,最后就会吸干宿主庄稼的养分。
伪装者是植物社群里的高手。比如一种真菌-锈菌,它可以感染芥菜类植物,改变其生长方式,受感染的芥菜会长出亮黄色叶子,形似伪花,在昆虫传粉时,就会为锈菌散播名为“孢子”的真菌生殖细胞,不仅如此,伪花还有自己专属的气味,来确保传粉者把“孢子”再传给其它伪花,而不会错传给真花。
像兰花模仿百合,都属于低级演技,真正的高手是一些会在风中摇摆,企图模仿成蜜蜂在行动,从而诱惑真正的昆虫前来驱赶侵略者来达到传粉的目的,这类现象被科学家叫作“贝氏拟态”。
贝氏拟态只对模仿者有好处,还有对模仿和被模仿的双方都有好处的“缪勒拟态”,缪勒是德国动物学家,他发现为了高效抵御掠食者,两种都很难吃的蝴蝶最后长成了一个模样,这些都是善于聆听自然的人发现的,用了人类的名字为自然社群现象来命名,这似乎有点意思。难道说,我们也是其中的一员?
美丽的背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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