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到新部门遇到了一些新同事,比之前遇到的要活泼很多一到中午就跑到楼下打球。办公室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偶尔也有个人和我一样呆在屋里,但是一问,他原来是晚上要去健身房中午减少点运动保存体力。
开始他们还会问我,小沈打会儿球去吧。请了我几次都看我抽着烟抱歉地看着他们,也就笑笑不再问了。但是我也是个爱自讨没趣的人,经常打着哈欠等着他们回来,回来了还要问问“累吗?出那么多汗。”
他们也会语重心长的劝我“小沈啊,你别看你现在年轻,现在不爱动以后容易生病,年轻是你找病,岁数大了就是病找你了。”别说,说的确实没什么毛病。一屋子人精气神儿都足足的。
对了,还有减肥的事情。听他们说年纪越大体重也越高。我问这是为什么呢,他们说是因为激素分泌的少了。意思就是新陈代谢慢了,多余的脂肪排不出去就堆砌在日渐腐朽的身体里了。年轻人总爱嘲讽中年人的种种油腻,想来每个人都逃不了日渐油腻的风险。这种对于油腻的恐惧深入人心,至少弥漫在我的办公室里。吃午饭他们一皱眉头来句“这简直是油泡饭啊”小灶厨子和我心里都咯噔一下,厨子把锅碗瓢盆的弄得食堂里叮里咣当的,表达质疑他厨艺的不满,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这肉炖粉条似乎也不太好吃了。
和他们这么相处了也有两个月了,似乎很符合“禅系”的定义。性欲都没了。
有一天中午和晚上要去健身的同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既然办公室只有我们俩人就可以谈点儿不想让别人听见的,无非就是往日种种性经验。他说“要问我上过多少姑娘我不记得了,你得问我上过多少个民族的。“逗得我哈哈哈的笑。这话当然含有大量水分,但是能说出这话的我也很是欣赏,幽默里还带着一种洒脱。北京有个词叫盘道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就把各自的路数摸清了,摸清了路数就可以省去很多需要交代的过程赘述自己的过去的人生。是不是一路人或者最起码是不是能合得来,俩人坐一起聊个十来分钟大概就都心知肚明了。所以在这个困意十足的中午,我们对于这种无聊的事情已经觉得聊无可聊。他叹口气说“哎,我现在对性并没什么好奇心了,喜欢一些意象的东西。”嚯,这前一分钟还聊性呢下一分钟逼格就上去了。其实不难懂,想出去走走争取把五十五个民族里其余民族的姑娘都上一遍,当然旅途里有段艳遇比任何纪念品都值得珍藏。在自己和别人心里刻上"到此一游"的人真可怕,但我们总也忍不住去喜欢他们不是么?
除了这个呢?除了这个其他的也是一样的。始终选择旅行的人都有十六世纪探险者的勇敢和贪婪。
我的记性好像不如以前了,上学发生的事情好像都模模糊糊的了。就连感受都寻不到了,其实时光就像一个喷了香水的女孩从你身边走过,走远了看不见了最后你连气味都闻不到了。所以有时候看见元气满满的中年人会让我紧张,看见暮气沉沉的年轻人让我更紧张。
正午的温度渐渐高,屋里的暖气烤的人不停地喝水,外面的篮球声砰砰砰的,往下看看每个人都很笨拙却很用心地打着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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